那日的事情之后,妙妙便在温父的肯定下真正的搬进了温府,怕是连妙妙自己都不曾察觉,看见温言那厮,却是越看越顺眼了几许。
或许是那名唤作镯子的红嘴小鹦鹉天天在妙妙耳边夸赞吹嘘“朝华公子貌美天下,有女妙妙良配无双”或是“古有梁祝化蝶飞,今有温沈成双对”云云的终于出了成效,也不得不承认,温言那厮纵然看着有些许不靠谱,但能够成为全天下母亲眼中的最好花婿人选,自然绝非什么简单之辈。
君子酒楼和花中酒楼的战争,却不曾因为小夫妻两个之间越发和谐的关系略有变化,竟然因为情儿的出现越发的激烈了几分。
君子酒楼胜在百年味道实在,花中酒楼胜在新颖奇特惊艳,各有千秋,一时间,两家酒楼声名大噪,倒成了秦淮河边的一道奇异风景。
这厢妙妙寻了空子,扔下情儿继续奋战在厨房,携了芸娘和大猫儿秦楚出街采购。猫儿许是得了上次的教训——若是不乖,主人就会另寻新欢。这厢便乖乖顺顺的躺在妙妙的怀里睡得心安理得,不时舔舔爪子卖卖萌。
花中酒楼和春风渡倒是只隔了半条街,皆是坐落于最繁华热闹的闹市,妙妙抱着大猫儿缓步走着,目的是去那秦淮城西的张铁匠取回最新出品的模具版型。
街上不时有人认出妙妙,眼神中出乎意料的竟然带了些颇为敬重的颜色!
这的确是出乎意料,想她当年春风渡一举成名的时候,街上男男女女见了无不侧目而行的……芸娘拉了拉妙妙的衣摆,惹来妙妙的回眸。
“何事?”
芸娘的神色有些局促,期期艾艾的开口,带着慌忙和歉意:“掌柜的,我看这边有一个小葫芦的玩具,想着家里小儿的性子定然会很欢喜,所以……掌柜的抱歉,若是不急的会,请稍等片刻,我且试试看能否套中这玩意儿,也好教小儿后日生辰开心开心……”
妙妙倒也不甚焦急,抱着秦楚倚在一旁看着,但见得芸娘交了两枚铜钱,那小贩子便数了十个竹圈圈给芸娘。这小游戏规则也是简单,便是站在小贩子指定好的距离将手中的竹圈圈投出,若是能够套中什么那被套中的东西便可归客人拿走。妙妙眯了眯眼,暗自估摸着红线的距离与那小葫芦大概出了五米远的距离,以着芸娘的眼里却是定然不能够套中的。
这事儿于妙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幼时在边疆从军,倒是练习过射术投壶之类的,这点儿距离算是小儿科了,只是正要上前开口,便闻得了身旁不远处杨柳枝下有人“嗤”地一声笑,旋即疏疏阴凉下步出一明净少年,朗眉星目,皓齿熠熠,一身银灰衣裳,乍看素净,再看却通体隐有华贵之傲气。
但听得他道:“小姐的虎口磨痕粗糙,想来也是一个练家子的,这点儿小意思怎的还放任佣人在那边暗自苦恼,自己却冷眼旁观。”
妙妙本意便是要去帮上一把的,但闻得此人字字言言现得嘲讽之味,心里便又着实不是个滋味,当下便回道:“听公子这般说法,想来也是懂得些的,不若也表演一回我瞅瞅?”
话语方才出口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啧啧——!沈妙妙你居然和一个小孩子在乱计较什么!
那人挑了眼尾居高临下睥睨了妙妙一眼,道:“小姐既下战贴,焉有不接之礼?今日我便与你比试一回可好?”
“甚好。”此人气焰嚣张最是叫人鄙夷,正该压压他的目中无人。
那人眼珠一转,又道:“既是比试,便有输赢,须压个注才有意趣。”
“好。”妙妙笃笃定是赢的,这少年虽然气质不凡,却不过一个富贵纨绔罢了,自然爽快应他,“你要赌多少银两?”
他看着妙妙的眼睛,莫名其妙绽出一笑,道:“不赌金银,就赌一问,小姐若输了,只需回答我个问题便好。”
这话听着叫人十分地不舒坦,从头发尖不舒坦到脚趾缝,非但盲目自信到武断,还用施恩一般的口气说出,真不晓得是哪家放出的公子哥儿,这般没见过世面。
妙妙抬眼瞧了瞧他,道:“如若我赢了可怎么办?”
那人垂眼瞥了瞥妙妙,甚慷慨道:“你若赢了,我不与你计较便是。”
妙妙一时顿觉喉头有些噎住……如今这世道,真真个儿叫人痛心疾首,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保不齐哪日冷不丁便遛?出匹驴子来,譬如现下,瞧了瞧这匹非我族类,妙妙顺了两口气,挥开芸娘小心翼翼伸来搀扶的手,道:“可要我谢恩?”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这便是蹬鼻子上脸!给个梯子,他还真就往上爬了。
那人弯身撩了袍裾走到早已目瞪口呆的小贩子面前,一本正经道:“大恩不言谢。不必多说,现下便开始吧。”
语罢便扔出一定金灿灿的元宝给那小贩,自己取过了两个个小小的竹圈圈,抛高扔给了我一个,大手一挥又将那红线挥到了十米远的地方!
此举莫说更让小贩惊呆了几分,陆陆续续的便围了过来更多的路人指指点点地旁观。
妙妙瞪眼,当下觉得自己再无需心慈手软,径直便走到那红线后面站定了脚步。眯了眯眼,指尖便运上了一些气力,朝着目标掷出,眼见着那竹圈稳稳的就要落在了小葫芦上面,却不妨突然一晃!一晃一晃,便使劲儿的摔开直直套中了一旁的一小盒儿胭脂。
那少年便笑得多了几分猖狂:“哈哈,知是小姐喜爱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