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屋里有些沉静。
简素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放下。
瓷杯与桌面相碰,声音清脆,让人放松了一点。
“有些话,我不想说的那么明白。”
“你说你可以为我豁出性命,呵……刘国洋,其实你的确有个机会可以证明你自己的,可当年,你错过了。”
“那年在山林里,我一个人在山坑里呆了一夜,那一夜,我清楚感受到身上在血液流出的痛,甚至那一刻,我都觉得我的腿、我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当时我在底下,你和简心在上头,也许你以为我晕了,可是那一夜,我清醒的很。”
“那山坑还没有到让你豁出命的时候,可你知道我落山的那一刻,说了什么?你说‘我会找人来救你……’理所当然,我的确需要救援,但我那个时候更需要你,而你呢,站在大哥哥的角度在山坑上观望,你只会说一些安慰人的话,说着没事没事……其实我有没有事,你根本不知道,你并不清楚我的痛苦,你那时候只选择保住自己。”
“当然,我说这话也许有些自私,但爱情本就是自私的,我希望我选择和我并肩走下去的那个人,真的肯与我并肩作战,无论生死,无论贫富,哪怕我九死一生,他也不会为了那一生勇敢的挡在我的前面,若他因我而死,我会毫不犹豫跟着他的脚步,若我没了命,我不求他牺牲性命,只要让我知道他曾为了我努力过就行。”
“而你,永远都不是那个人。”
“如此说,你真的还会觉得在大黄咬我的时候,你能奋不顾身吗?甚至以后遇到更危险的事,你能挡在我身前?”
说完,简素轻笑。
事实就是这么明了,刘国洋这个人很自爱,自爱到理智。
他可以照顾家庭,可以放弃财富,但绝对不会放弃自己。
一席话,听的刘国洋发愣。
记忆猛然回到几年前的那一刻,心神一颤。
不得不说,当年他真的怕了。
那山坑应该丢不了命,这个他知道,但那时的天色太黑,黑到他只能辨认简心哭泣的声音,而简素,她没哭,他甚至以为她只是摔了一跤。
刘国洋身子微颤,双手都有些不知如何摆放是好。
“素素……妈……妈如今脑筋出现了问题……她总是以为简心是你……”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转眼,刘国洋又道。
简心神色一窒,说不清喜怒。
毕竟是亲生母亲,听了这话,简素还是决定去瞧一瞧。
这简家如今乱成一团,而简心此刻甚至还守在简家的门口,当简素到达的时候,却见简母拽着简心的头发狠狠的抽了几巴掌,甚至将整个人都向墙上撞了过去。
偏偏简心不听的求饶,嘴里更是叫着:“妈……我才是简心!我是心儿啊……”
“你这个混账丫头!心儿才没你这么坏!你是素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你脸上,这么长的疤,还想冒充心儿……”简母疯言疯语道。
简心那脸上,是被简母手上灰尘抹上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简素却笑了。
到头来,她的母亲还觉得她简素如此阴狠,甚至宁愿疯了都不愿面对真正的简心,那她,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彻底安心。
这个家从此以后再也与她无关,哪怕家破人亡,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忍。
还未进屋,人已离去。
独留刘国洋看着那母女俩打的火热。
而当简素从回到玉雕阁,看向路天朗,浮起一丝明媚的笑。
……
殊不知,这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被时青墨瞧的一清二楚,忍不住汗颜。
她可是未成年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么暗送秋波,真的好吗?
不过看这样子,简素是彻底的放下了,既然如此……
时青墨嘴角一勾,突然很喜欢这种即将要屠杀的感觉。
当初元缙黎说她身上魄力不足,不得不说,他说的很对,那时候的她对杀人有些排斥,若非是别人欺负了她的家人,她不会下那么狠得手。
但是如今许是和元缙黎处的久了,心性都变了些。
她的人,不容许别人妄动。
手中,几道符石转眼即逝。
夜晚,却见监狱里简立军竟是突然消失,门锁被撬,甚至没人发现,顿时引起全城通缉。
而简立军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外头,当他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周边一片狼藉,一股酸臭的味道袭来,各种垃圾恶心至极。
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便往外走去,然而没走几步,隐约听到几声低吼,没过片刻,却见外头竟是走进一群野狗!
这些狗目色凶恶,看上去更是极为凶残,嘴巴张着,长而锋利的獠牙着实吓人,甚至那舌头上粘液流下,让简立军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不是在监狱里吗?怎么会被狗围着……
心中满是疑问,然而这疑问,压根不会有答案。
不知是哪只狗最先一跃而起,直接扑了上去,撕扯住他的肩膀,与此同时,其他狼狗更是蜂拥而上,胸前,脚下,撕裂的痛,痛不欲生!
他自然不知,这里是郊外,聚集的都是不要命的狼狗,比起他养的那大黄狗,这里的狗更加的凶恶。
嚎叫声不停的响起,直到片刻之后,似有“咔嚓”一声轻响,彻底要断了脖子。
血液喷出,染红。
而外头对他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