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诺儿走到古璃跟前,容颜精致,也是艳丽无双一女子,可脸上的笑意却冷然森森,她说道:
“张小姐?原来玉璃郡主也是不想承认,眼下我也是叶竞帆的女人,其实就像我更爱唤你玉璃郡主是一个理儿,都是打心底里不愿去承认罢了…交集是个什么?玉璃郡主指的是关系么?那好,就‘交集’,眼下我们可是有用同一夫君,你正我侧,算得上姐妹至亲,怎能说没什么交集?”
张诺儿贴近古璃耳畔,故意低低笑道:“以这种方式见你么?那还不是因为你走的太匆忙了,只是匆忙的不够绝决罢了,走的不够彻底,也没对他死心,我知道他也是个深深惦记你的,若他知晓你还活着再或着又把你找寻回王府来,我张诺儿岂不是还要和你共侍一夫,我张诺儿是谁?三岁天智早启、五岁成诗著文、太傅破格揽徒,岂能这样甘居侧室下去?岂能由着自己心慕的他心头先紧着一个你?!”
古璃浑身冷了瞬间,许久她抬头盯着张诺儿怒红的脸,笑道:“纵然你才华万般,那又怎样?他心头牢牢占着地儿的还是我,你终归还是嫉妒我,不是么?”
张诺儿猛狠地推了古璃,手被捆住,古璃重心不稳,踉跄几步,倒在崖边儿的地上,扭过头,皱眉,道:
“张诺儿。。。我从没想过与你争什么,你可知眼下你有多丑陋,嫉妒的嘴脸让人恶心,共侍一夫么?可那也先是我夫君!我没恨你插足我二人,自打知晓他纳你入府,我便打算离去,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呵呵,真是可笑。张诺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今日是不欲让我活了?你想杀人不成?!”
张诺儿脸红白一瞬,倏尔弯下身子,摸了摸古璃的脸,盯着指头上的黛灰笑道:
“不错!本来我只需在王府里头好好呆着,可事关我张诺儿后半生幸福,不亲自来,我还是不放心,我喜欢亲力亲为…要怪也只能怪你入了他心头…我多希望你这张脸就这样丑陋下去。可这远远不够,你还是去死吧!”
张诺儿扭头。示意四个汉子动手。
下晌的日头镀在山崖上,本就绿意不多的山林和枯黄的崖壁更是如涂了层金粉,古璃怒瞪着朝他走来的几人。朝着不远处的张诺儿笑道:
“真是可笑,明明是你后到,涉足我们夫妻之间,倒来怪我?若是云京知晓张家小姐不过是个阴狠歹毒之人,不知是有多失望!我没打算和你争些什么。尤其是他,不是不敢争,而是不想…我这不是已经走了么,王府留你一人做女主子,你不应该感激我才对么?哪有这般对待恩人的?”
古璃眼神黯然,话儿虽然说的貌似无意。可她心头着实难受。
“恩人?同喜一样东西,心头却想独占,会是恩人?我们是敌人…我喜欢后顾无忧。绝不会留下敌人来威胁自己…”
张诺儿突然变脸,冷然对古璃道:“前夜,为了铜城藏兵之事,他明明是有求于我爹爹,也答应了我爹爹。却仅在我榻边眯了一夜,连手都没拉过我。我吻他,他凭什么拒了我!…凭什么,我不甘!”
张诺儿一股杀意从眼眶射出,狠戾之色越来越浓,硬声冷语道:“昨夜、你可知昨夜,就在昨夜我真正成了他的女人!…”
她张开手臂,绕着古璃转了大半圈儿,怒笑道:“可纵然昨夜佐了望心草又有何用!在他身下,明明在他身下的是我,和他欢好的是我,可纵使神志不清,他口里喊的还是你的名字!是你,都是你古璃…你说我插足?我认识他的时候,你大概还大字不识一划!若是告诉你十几年前他便入了我心头,你可相信?那时就在这里——”
张诺儿手头朝着远处树林一指。
她低笑道:“就在那里,他就静静坐在那棵木樨树下,木樨花星屑飞坠而下,落了他发中,他安静孤寂的如画儿一般,坐在那里不知年月,如了我小小心头。再后来…他走到这方崖边儿,我偷偷地一路跟着,紧紧迈着小小步子,提着裙裾,按着一颗心脏,就怕眨眼他就跳了下去。可他就坐在这里,我就压住心头的异样,躲在他身后,耳边秋风皆殁,头顶露汁皆忘,默默看他坐了一夜…”
古璃看着独自激动的张诺儿,暗暗摇头。十几年前,她该几岁?才五岁,还是四岁?纵然天智早启,心理早熟,可她怎能就能启齿,仅凭自己一时所想,就私底下把叶竞帆归为她所有?
那时应该是叶竞帆身中昙糜血引,面对死亡,且知道自己乃皇上亲子,孤寂一人来此抒郁心情。
古璃突然有点可怜她,连带着望她的眼神儿都满是同情。
张诺儿仍自顾自地说着:
“太后寿宴,我记下那少年是洛王世子,名叫叶竞帆…在铜城的几年,我爱作画儿,更爱藏画儿,可就连爹爹都不知晓,我那几卷珍视的画儿里头全然都是一个他…”
古璃呼吸紧了几分,怔愣地望着太阳下、悬崖边前胸起伏不已的她。
许久,压住心头的诧异,古璃摇头道:“你要认清楚,你本有更好的路,可你不走,你走错了,无论如何我和他成亲在先,你大概也知,我和云王历经七年走到一起,无论你怎么以为,我都是他正妃,无论你心里头作何想,你都是后来者!难得你能和我说这些,还想说什么你一并讲了吧?”
“我本就懒得跟你多言,我张诺儿会助他——坐拥天下!我年近十七依然未嫁,等得就是他!他身边的那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