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珏回到宫中,怒火难平。接过侍女端给他的茶,刚喝了一口就全喷到侍女的脸上,一抬手,把整杯热茶砸在了那侍女的头上:“你想烫死本王啊,我看你们都是要造反了,谁都敢来欺负本王。”
侍女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收拾茶杯的碎片。额上的肿块隐隐渗出了鲜血。
“你这性子再不改改,就是本宫想帮你,你也担不起国君的担子。”慕容倾月抬着步子,高雅婀娜的走到了白景珏的面前。
“母后,你除了会教训我,还能怎样。孩儿今日在外已经被人打的一肚子气了,回来你还不给我好脸。”白景珏坐在椅子上,咬着牙满脸的不甘。
“行了,你不给本宫惹是生非,本宫就求祖宗保佑了。快回去吧,别在这里扰我,被你一吵,本宫烦躁的头疼。”
白景珏一挥袖,连告退都没说就大步走了出去。
慕容倾月坐在软榻上闭目轻抚着眉毛,她这个儿子可真是没有一天让她省心。
突然一双大手,抚上了她头上的穴位,轻柔的帮她按摩了起来。
慕容倾月并未睁眼,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说景珏这孩子像谁?怎么一点儿好也不学。”
男子一边帮她舒展,一边温柔的安慰道:“儿孙自有子孙福,你又何苦操那么多心?”
慕容倾月猛一睁眼,有些怒意的瞪着身旁的男子:“你倒是说的轻巧,他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儿,我也愿做个慈母,即便是顽劣些,只求他能快乐。可他是谁?是这北夏的皇子,要么权倾天下。要么尸骨无存。他既有了这个身份,就再由不得他。小时候为了保住他不知废了多少心里,大了又为给他争个好前程,明里暗里的和朝堂上的老狐狸们斗。你当做这些我就不觉得累?都说我的心冷,皇上的心冷,我看心最冷的是你。”
男子低垂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流露出的却是一抹不忍。
慕容倾月也知自己的话说重了,叹了口气问道:“事情准备的如何?”
“你放心,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我再不想你这般苦着自己。只...是......你真的舍得我对他下手?”男子的声音无比温柔。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还有回头路吗?柔弱本是女人的天性,可是世人却不知。每个柔弱的女人心中都有一把利剑,为着她爱的人,可以拔出利刃变得刚强。若是为人母亲,为着她的孩子,可以变得比野兽还要凶猛。这就是女人。可敬,也可悲。费了多少心力,却独独不会为自己活。”慕容倾月淡淡的说道,想着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满腹的苦水无处倾倒。
男子满眼爱怜的看着慕容倾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慕容倾月渐渐睡去。一袭黑衣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沐思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晌午。院中早没了呼延寒夜的踪影。就连凉在木架上的衣衫,也像从未存在过一般。若不是轻微的宿醉头疼,她真要以为昨晚与呼延寒夜饮酒,只是一个梦而已。
唐逸白一进屋,就看到大口灌着茶水的沐思语。还隐约闻到了阵阵酒味。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你喝酒了?”
“嗯。”沐思语随口答应了一句,就要出门去洗漱。
唐逸白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皱着眉头问:“和谁?”
沐思语本来好几日没见他,却不想他一来就一脸的不高兴,加上头隐隐作痛。心中烦闷,一甩手挣脱了唐逸白的束缚:“我做什么都要向你报备?”
“我只是关心你,你不愿意说,我不问就是了。”唐逸白软了声音道,这几日的确是他太忙了,不能来看她,心中也是愧疚。
“那就别问,我不愿意说。”沐思语没好气的出了门,打了一盆清水,把脸埋在了水中。冰凉的清水,让她的头痛缓解了不少。
再回屋时,已经换上了笑颜。看着桌上唐逸白已经备好的吃食,一屁股坐下就大吃了起来:“四国的使臣都来了?”
唐逸白夹起一块青菜放到了沐思语的碗中:“嗯,来齐了,所以这几日才特别的忙,没功夫来看你。今日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也只能陪你吃顿饭。”
“没事,能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你忙,我理解。就是心中难免有点不舒服,耍点小性子。唐大王你多包涵哈。”沐思语嬉笑着答到。
两人的气氛在这句说笑中缓和了下来,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
下午的时候,李虎突然来报,说是悠悠来了。沐思语兴高采烈的的迎了出去,却看到唐逸尘和悠悠一起下了马车,随后小桃也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身旁的李虎本也是一脸的期待,可在看到唐逸尘的瞬间,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要是给他额上加一枚弯月,不用公了。
悠悠一见她就飞扑了过来,一头钻进了沐思语的怀中:“思姐姐是坏人,骗了悠悠自己跑掉。”说完,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沐思语捏了一把她的脸,取笑道:“我当我家大小姐长大了呢,没想到还是个爱哭鬼。”
悠悠抹了一把眼泪笑了起来:“我都比思姐姐高了呢,我长大了。”
沐思语细看了一下,小姑娘果然是高挑了不少,还真是比自己高了:“好,好,你高,你长大了,长大了就赶快嫁人吧。别平白的老往我身上抹眼泪。”
悠悠怒瞪了沐思语一眼,眼神却悄悄瞟向了唐逸尘。
沐思语看了看冲她傻笑的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