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启泰听女儿反问自己为什么不敢见,顿时火冒三丈:“你……”却只是你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怎么说,要说她没脸么?自己是他爹,不就是相当于说自己也没脸了,说她不知廉耻么?那也是自己没教育好。只好你了半天,什么都没说。
关若兰看父亲没说出什么,也不管嘴角的血丝,依旧微笑着说道:“父亲想说我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为什么不敢见,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不出十天,我就是怀王正妃了,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呢,想来父亲是把这一点给忘了,不然也不会给女儿这一巴掌,不过,这一巴掌当女儿的也不和您计较了,反正父亲您也养育儿这么多年了,还请父亲给女儿准备好嫁妆。”
关启泰听了一席话,只觉得怒气冲冠,口不择演的说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现在你还没嫁过去,就张口闭口王妃骨肉的?但凡有一点羞耻心的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言罢,只觉得眼前发黑,胸口闷闷的似喘过气来,那蔡氏正扶着关若兰,只得自己给自己顺气。
关若兰听罢,也是气愤非常,不敢相信父亲竟然说自己不知廉耻,顿时恼怒的喊道:“我不知廉耻?我怎么就不知廉耻了?姐姐有你给安排,找了个皇子嫁了,有个好姻缘,可我呢?你有想过我么?就行姐姐嫁到天家,就不许我为自己谋一桩婚事?我偏要嫁给怀王。”说完一把甩来蔡氏的扶持,转身走了。
关启泰颤抖的指着走出去的女儿,嘴里说道:“这个……这个不孝女。”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蔡氏被女儿甩来,还想要追过去要她慢着点,转身就看到自家老爷正在翻白眼像是要晕过去,急忙跑过来扶着,嘴里喊道:“快来人啊,老爷晕过去了,快来人啊。”
原来刚才要找关若兰过来的时候因想着毕竟是家丑,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所以就把跟前的一应侍女都遣开了。
蔡氏叫了半天,才过来人帮着把老爷抬到卧房里,又差人找来家里的大夫。
一系列的搬动吵闹,关启泰已是悠悠转醒,却是没什么力气,只是躺在那里任人摆布。
大夫号完脉,对着蔡氏说道:“老爷是急火攻心,导致的心脉受损,我给开几副安神的汤药,只要静下心,别再动气,就无碍了。”
蔡氏忙让人去照方抓药,之后坐在床侧,安慰道:“老爷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在怎么说那也是您亲生的,再说了,嫁给怀王做正妃也不错了,既然已成事实了,还请老爷放宽心吧。”
关启泰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摆摆手,示意蔡氏出去。
蔡氏看了看,交代旁边的丫鬟小心服侍着就离开了。去找了关若兰。
关启泰看着蔡氏出去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经过刚刚的晕厥,心里仿佛老了十岁,不住的感叹,老了,老了,是真的老了。
原本同意把幽儿嫁给希王,就是表明了即使将来走到那一步,也是站在太子这边的,毕竟是老朝臣了,支持嫡出是一定了,太子已经有了正妃,幽儿既是嫡出,也没有做侧妃的道理,再说,想来希王也是支持太子的,那么嫁给他是再好不过的了,既能做正妃,既是将来……至少也可以保住一家老小的。可现在如此一来,太子既要怀疑我,怀王恐怕也是在利用兰儿,唉,到底是年纪轻啊,看事情只看到了表面,到头来吃亏终究是自己啊。
罢了罢了,事都至此了,说什么也是枉然了。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方才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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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太阳该升起的时候,今早却没有阳光。原来是天阴了,厚厚的云笼罩着整个龙城,压的低低的,应该是快要下雨了。这也是算是秋后的第一场雨了,越往后就是一场雨一场寒了。
龙恒希还是如常,雷打不动的练了一趟拳脚,沐浴吃过早饭就直接上朝了。虽然是皇子,做的是一些闲散的工作,却也要每天上朝,之后有事就处理一下,没有就可以干自己的事了。
因为事前知道了,所以早朝上父皇公布龙恒志要娶关启泰家的三女儿关若兰时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退朝之后,看着他春风得意的脸孔,还是面带微笑象征性的恭喜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府里,换了一身家居服,找来小方到书房,关好门后才问道:“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小方愁眉苦脸的说道:“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么?昨天下午就已经散出去了,想必现在不说整个龙城都知道,大半应该都晓得了,只是……主子,您确定这样做真的真的会没事么?会不会……?”
“哎呀你怎么这么罗嗦,告诉你没事就一准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我嘛。”
“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那位追究起来可全靠主子您了。”
“好了好了,走,现在去检查一下成果。”
龙恒希回内室又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同色绣着祥云的腰带,带着小方出了府来到龙城最大的茶楼品香楼,在二楼临窗找了一张桌儿,要了一壶上好的南山小种,几个拼盘,就开始侧耳倾听傍边人的议论说话声。
品香楼是龙城里规模最大的茶楼,上下三层楼,面积在一千多平方米,最多可同时容纳四五百人。
接待的人三六九等,不因你是穷人而目中无人,不因你是贵族而阿谀奉承,卖的茶高中低档,便宜的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