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鬼:“哪——它比一般的狗,也高的太多了!”
狗仙:“这是由于人和狗言语不通,不能尽情交流形成的误解。而狗又是温顺屈己从人的习性,自然而然的就被人看低了。以至于等这条狗用了一些自己的思想,做出这些事来,就会让人吃惊甚至是不相信了------
其实这条狗还是没摆脱人的思想和行为的约束:它要是真恢复到独立的本性和思维,你哪还能有命在?”
梁老鬼不禁点头:“是啊!它要是在我睡着那会就直接下口,我早就糊里糊涂的把命丢了。看来,以后对狗真还要有个重新的认识。”
狗仙:“岂止是狗,人对什么对象的认识,还不都有这个毛病,包括对自己的同类‘人’,也还不是一样。不信你把一个不论多高智商的人,扔到一个陌生的语言不通的人群里,他立刻就会像个傻子似的被大家看扁了。”
我不由佩服的说:‘狗兄!你才是真正成了精的,竟把人都看的这么透。唉!还有谁来?”
梁老鬼:“远兄弟!别呀。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急的性子。你想呀,我挑着胆子走村串户一辈子,知道的拎不清的奇事,怪情能少吗。我再说一个特别重信守义的鬼吧。
现在做了鬼了,我已经知道了:人世就是灵魂的历练场。人的一世世轮回,就是灵魂由底等向高级的一段段艰苦的历练过程。所以人世上,品格高尚,脱去了贪欲,恶念,以舍己助人,舍身济世为乐的人并不多。由于至此他们的历练已将完成,将要登临的是那个神圣的世界,不用在回人世这个大熔炉里继续锻炼了。
而大多数人都是正在锤炼中,既想往圣贤崇高的精神世界,洗涤自身的贪念、恶欲;同时,还要艰难的抵御着低等灵魂在人世上,放纵贪念,恶欲所得的那些眼前利益的诱惑;所以大家才会觉得都活得很累,都过的很苦,做人难了!这就是灵魂的历练场——苦难的人世!越是高尚的灵魂,也就活的越累------
我这回要说的,就是一个已经不知经过了多少世的磨砺,即将面临仙境的这么一个灵魂------
——他的家就住在方州,古集。真实的姓名早以被人忘记了,大家都是称他——冯善人。由此可知,他在世的时候是典型的受人尊敬的高尚的人。他原本家境不错,就是太乐善好施,便渐渐的衰败了。说来也是,只有把钱财看的很重的人,只想搂,不舍得放的人,钱才会越聚越多;而向他这样重义轻财的,钱怎么会不越来越少哪?
话说好人没长寿,冯先生年纪不老,就一病不起了。此时的他已是家徒四壁,请医买药的钱都已经没有了,眼看着就是个等死了。而那些曾在他这里获取许多好处的人,却再也不来上门了。他就一个人,这么凄苦的躺在家里等死------
好在,他还有一个姐姐,很会持家,家境还不错。知情后,急忙赶回娘家来全力为他治病。有道是,神仙难救该死的人;这冯先生实在是阳寿已尽,纵使他姐姐花了大把的银钱,请名医、买珍药,也还是无力回天。他依然是一天天的在衰弱下去------
可是医生遍查全身,也找不到一点病。实在是想不出治疗的法子了,就对冯大姐说:“你兄弟——呀!我们真是治不了啦!找不到病在哪里,怎么治呀。要说有病呀?那就是在心里,他可真是心如死灰,对死无畏,对生无求呀!
一个对生一点眷念都没有的人,我们怎么能留得住他呀?大姑娘!只要你能让他对人生有一点眷念,我们也就还有信心搏一搏。不然------
冯大姐想:什么才能让兄弟对尘世再起留恋哪?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有!以前觉得是弟弟的过人之处,现在都变成了短处。心胸开阔到对自身无欲无求的境地,为了别人吃一百个苦胆自己都不嫌腥了,尘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放不开哪?
可是他是自己这尘世上仅有的亲人啊,哪里甘心就这么放弃哪?明知没有,还是忍不住翻来覆去的去想。思来想去的,老这么琢磨,你别说,最后还终于给她想出一点门道来:小弟以从不亏欠他人,为做人的宗旨;特别是在财物这些可见的实物上,更是一丝不苟。如果能找到他还欠着谁的东西,告诉他。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立马就跳起来去还账的。哪里还顾得上去死呀!
于是,她就又想开了,兄弟还欠着谁的哪?她把家里所有来往的人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能找出一个,他欠着一文的主。反倒是亏欠他的到很多,可这些都是没用的呀——
想到此,冯姐不由泄气的哭了起来:‘我的冤家兄弟呀!你是谁都不欠的,这么撒手就走了。你怎么就不想想姐姐为你操的心,流的泪哪?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留下姐姐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可怎么过呀!”
哭到这里,这位老姐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你是谁都不欠,可欠我的呀!远的不说,这医药费就是我花的呀。你枉自清高,怎么在我跟前就一点不守信呀?我花了这么多医药费,你怎么就不能再多活些时日,和我多做会伴哪?这也不是赖账吗!”
这个冯姐呀!想让兄弟活,这是都想疯了。她也不想想这事由得了他自己吗?只是一门心思的想往兄弟的痛处下刀子,让他有知觉,能多活一会是一会!
当时她可没意识这些,还得意的在心里想:你少别人的就睡不着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