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居然暗讽幽都不如青丘?居然说本座不如你这软乌龟,居然说臭小子比不过死丫头,居然……”
臭小子是指梅凌羽,死丫头说的是陈沫。
鬼车认真掏耳朵,长长的兔耳忽而直立,忽而弯曲,忽而软绵绵搭在脑门,腆着个圆肚皮,一副享受的样子,完全无视抓狂的白池。
“混蛋!啊啊啊……你、你、你……”白池崩溃,手指几乎戳着鬼车粉红的鼻子,呼哧呼哧的白气喷在鬼车脸上,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皱了皱眉,觑见白池雪白的手指,鬼车毫不犹豫一口咬下去。凄厉的尖叫声连同癫狂的白池被鬼车爪子一挥,一同锁在云水结界中。
“白痴!”爪子扒拉掉嘴角的白毛,喃喃道,“沫丫头也是个白痴,幽都的白池是最爱干净的,这都不知道,蠢毙了!”
“陈沫,不会有事吧?”已经醒来的梅凌羽弱弱的问,对模样奇异的鬼车,他有一种莫名的惧意。
“要你乌鸦!”飘过去就给要梅凌羽一爪子,想到他是伤员,改拍打为抚摸,场景诡异至极。
“我只是担心她。”梅凌羽盯着额头上的白爪子,冷汗滴滴。
“她不会有事的,青丘和冥界向来交好,摆正你的蛋蛋等着吧!”
正说着,红光一闪,神色茫然的陈沫出现在鬼车身边。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说着又小声嘀咕,“沫丫头前世难道叫曹操?怎么说到就到?”
“陈沫!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冥王那老家伙没欺负你吧……”
坐着养伤的梅凌羽却突然跳起来,一把抱住陈沫,激动的声音把陈沫的思绪硬生生从冥界拉回人间。
“没……梅凌羽大哥,你、你先放开我,我没事。”
“呃……对不起,我,我是太兴奋了。”梅凌羽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激动,竟忘乎所以的抱着陈沫,触电似的放开,尴尬地挠着后脑勺。
梅凌羽刚刚放开她,白羽便气势汹汹,抖着全身倒刺挡在两人之间,箭头闪着寒光直指梅凌羽,一副英勇为主奋不顾身的豪放样儿。
这、这都谁教的?陈沫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一阵气结,拽着尾羽顺手就朝树丛扔去。
“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真的没事?”梅凌羽也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尴尬一阵也就恢复了。
“好着呢!放心吧!”说着转了一圈,让梅凌羽和鬼车看个清楚。心中暗自庆幸,身上的穿着都变成人间那套,用不着过多解释。
那,那一切会不会只是一枕黄粱?就像衣服?抬起手看见左手的戒指,白色的宝石闪着滢滢的光芒,绚丽却不显轻浮,璀璨却不失温润。心突然就安定下来,所有不安烟消云散。
“看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眼珠子都掉了!没见过女人啊?瞧你一副怂样……唔……”
鬼车四爪大张挡在梅凌羽身前,陈沫见状立马捂住它的嘴,冲梅凌羽歉然一笑,心里却泪流满面问苍天,这两只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些都是谁教的?
“那个,你怎么样?”无地自容的陈沫开始转移话题。
“好多了,怨灵已经被血雨吸收成剑灵,初步觉醒。白池的伤也彻底痊愈,有了他们,以后我也轻松了。对了,倒是发现一个少年,不知道什么身份,看样子是怨灵抓来的。”
“还真有啊?”陈沫想起冥王的话,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在哪儿呢?我看看。”
“死沫丫头,你想憋死我是不是?一听少年就要看,你是花痴呢还是花痴呢?”鬼车挣脱陈沫的手臂的禁锢,隔着一定距离冲她大喊大叫。
“有本事别冲我吼,跟冥王理论去。他不插手穆容的事,但条件是收留这家伙。咦,难怪你说我花痴,长得还真不错。”
火红的头发仿佛花开荼蘼,带着肆无忌惮破釜沉舟的张狂;白净细腻的皮肤却又温润似玉,仿佛轻轻一碰都能划出道口子,没来由的就想好好呵护;长而密的睫毛仿佛曼珠沙华的花蕊,妖冶魅惑;殷红的嘴唇被红却偏暗的头发衬得愈加艳丽……
“我怎么觉得有点阴柔呢?”说完她倒先窘了,抬头发现梅凌羽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立刻岔开话题,“他怎么还没醒?怨灵干了什么?”
“不清楚,身体和灵魂的契合出了问题。怨灵试图剥离他的灵魂,结果被我们误打误撞救下来,但最后会怎么样,还不清楚。冥王把他交给你,有什么特别的嘱托吗?”
“特别的嘱托?”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只说了句‘他交给你了’,怎么感觉有点推卸责任?”
“推卸责任?什么意思?”
“啊,没有没有。”惊觉自己失言,陈沫头摇得像拨浪鼓,“契合度确实有问题,幸好我们打断得比较早,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诶,天已经亮了?”天光渐明,关闭灵视也能看清。“我先回去了,爷爷还在等我呢!鬼车,白羽,我们……”
回头看见鬼车和白羽,陈沫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还箭中之王,你自杀谢罪吧!”一边讽刺,爪子却拉着白羽的尾巴,双脚蹬在树干上,卯足力气往外拉。
原来陈沫那一扔虽然没用力,但是白羽本身是蓄势待发的,虽然被陈沫乱了阵脚,但是余力也让它悲催的没入树干,只剩小半截露在外面。
“沫丫头,别干看着,帮忙啊!”
鬼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