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走廊狭长幽深,昏黄的灯光一截亮一截暗,高跟鞋混着指头敲打墙面有节奏的混响着,长发遮盖下,路遥黑亮的眼眸早已不复刚才的惊慌和失措,嘴角挂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眼角泛着一点诡异的光。
有些时候,知道要什么比不知道要什么难对付多了?
“别想玩阴的。”
路遥才到楼下,左清的追魂call就如影随形的到了。
“左清,我路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路遥冷哼一声,她不会为自己的错误找任何借口,况且,她本来就不想把黎潇牵扯进来,左清只是要她的人,而有的人要的却是她的命,也许这是一个时机和黎潇划清关系。
“我会派人盯着你的!”
左清清了清嗓子,的确,跟在路遥身边十几年她了解她的作风,既然能从她的嘴里得到肯定的话,她就不会耍诈。
“你的事,不是我捅给记者的!”
左清愣了一下,决心还是给自己洗洗白,这事全天下人都认为是她左清干的,她可以不对任何人解释,却独独要路遥明白,即使她再怎么伤害自己,自己也是舍不得伤她半分的。
“我知道!”
路遥冷静的话让左清大吃一惊,路遥当然知道这事不是左清干的,至于是谁,她的仇家太多,谁想在这当头插一刀,她还得仔细斟酌。
“你的手下不用出来,我会搞定的!”
路遥说话间已经把套头衫的帽子盖上,从酒店的大厅低头快速走过,目前这种情况,走正门肯定会被团团包围,只能从酒店大厅的卫生间窗口跳到后巷,后巷和酒店大门刚好隔了一条街,等到记者发现的时候,她早就逃了。
“路遥!”
就在路遥庆幸自己逃脱的时刻,有人一眼就把她认出来,这一声喊叫让她的心都凉了一把,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后面的人还没洪涌而至的时候,拔腿就跑,飞快的逃到洗手间,反锁上门。
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多余的思考空间,路遥脱下脚上的高跟鞋,踩着马桶爬到窗台上。
两、三米的台子,稍不注意就崴到脚,路遥迟疑了一刻,随着拍门声越来越大,她终于是咬了咬牙,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路遥被折腾的甚是狼狈,坐上出租车,双脚还因为刚才的冲力打着摆子,脚踝处传来麻麻的疼,大概已经肿了起来。
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空空如也,晚风吹得窗帘呼啦呼啦的响。
路遥有些脱力的坐在病床上,被单上有她熟悉的气息,这一刻,心里的不舍才如井喷蔓延到心里的每一个角落。路遥后仰躺在床上,想到她和黎潇一路走来的历程,好不容易自己终于找到携手一生的人,却要为以前的事付出代价,可做过的事那能不负责任,为了能够更好的在一起,现在的伤害又算得了什么,路遥无奈的捂住眼睛,只求上天让她们能够平安的渡过这一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还是不见黎潇的身影,路遥不免有些担忧,她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斜眼发现黎潇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真是,出个门也不知道拿手机,毛手毛脚,怎么照顾好自己。
路遥皱了皱眉,换了病房里的拖鞋走了出去。
医院花园,医院楼下的角落,她依次找了个遍,却没发现黎潇的人影,此时的路遥心里开始有些发慌。
“我刚才看到天台上有两个女人在吵架,长得都还挺漂亮的!”
正在路遥有些茫然的时刻,两个路人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心里一紧,也管不得去确认什么,拖着伤腿就往电梯口的方向走。
“黎潇,咱们认识十几年,你不会这点忙都不帮我?”
黎潇哭笑不得,都走到今时今日,夏言还可以厚颜无耻的来找她,拿她们的交情来要求她帮忙,如果她真的看重,为何又一次一次的践踏,为何要把她往死路上推?
“夏言,你也知道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扪心自问,我黎潇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口口声声的让我帮你,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黎潇看着夏言面不改色的模样,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凉。
“呵!对了,你不但不帮忙,你还帮着她们推了我一把,夏言,你看清楚,我差点就不在这个世上,你说我凭什么帮你!”
黎潇扬起了自己的手腕,那道长长的伤疤极度的刺眼,夏言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没有疼惜,没有抱歉,她的心里只有她崩塌的世界,她长久以来追求的物质世界,那美丽的乌托邦被眼前的人和她所谓的爱人摧毁,那没来由的恨深入骨髓。
“黎潇,我再问你一次,你帮不帮?”
夏言逼近了黎潇,将她逼到天台的隔断边,眼神显露一丝狠光。
“夏言,我不可能帮你!”
黎潇冷哼一声,毫无惧色的直视夏言,眼前的人已然失去了理智,她不能退缩。
“夏言!”
路遥的怒吼声惊醒了对峙的两人,夏言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将愣神的黎潇死死的压在了隔断上。
黎潇惊呼一声,几乎半个身子悬在了栏杆外,只要夏言一放手,她将必死无疑。
这一刻,心里没有害怕,却是荒凉到了极点,这个她爱了很多年的人,最后居然一次次的把她置于这种境地,权利地位已经吞噬了她的心。
“你想干什么?”
路遥捏紧了拳头,心里慌到极点,脸上却依旧镇定,好像身处险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