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发生这样的丑事儿,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这些看热闹的人了,幸好今天那些有头有脸的贵客都在花园前厅,否则钱家人真要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李严氏眼睛不好使,自然没办法过来看热闹,还在原来的屋子里,只是她着急得柱着拐杖在门口转来转去的,都快把地踩出印来了!
张悦过来扶着她说回家,她却是不肯,“她们说要把我们李家的祖传菜谱还给我们,现在我没拿到,我不走。t/”
“娘,人家现在可忙了,没空给你拿,再说了,你不要着急,我敢打包票,不出一个月,他们会主动把菜谱送上门来。”
李严氏还有点不信,当初他们花了许多心思才抢去,现在怎么可能乖乖送回来?
“到底发生啥事了!这些人都忙乱的不像话?”
张悦故意作出难以启齿的样子,“说是表弟媳妇发现表弟和她小姨子在山洞里……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还搂在一起……然后表弟媳妇跑去找她婆婆,想让她做主,结果……结果……”
李严氏急死了,“梅花咋了,你倒是快说啊?”
“哎,丢人,相公他姑姑居然和杨老板在一起……也是一丝不挂的……”张悦越是吞吞吐吐,越是含糊其词,在听的人脑补之下就越是不堪。
李严氏震惊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在她这样一个为丈夫守了几十年寡的人来说,真是没办法理解的。
张悦并没有说李梅花想设计陷害她的事,因为如果说了这件事,那就要牵扯到另一件事,就是她如何逃脱的?那最后恐怕要把她整个人都牵扯进去。
“娘,我早就和你说过李梅花没安好心,你不信。你看见了吧?人家就挖好了坑等你去跳呢?今天要不是发生了这些事,现在我们娘俩已经被人逼迫着过继福安了!”
李严氏叹气,“哎!其实他们说得话未尝没有道理。如果真要过继,还是小点好。本来我以为梅花是想明白了,觉得对不起你公公,没想到,哎!还是老婆子我心太软啊。”
“不是你心太软,只是他们把准了你的死穴,吃定你想给李家留后的心思。你明知道李梅花不是好人,她突然整这一出。无非是看我们开了家面馆,以前你可有看她正眼看我们?”
李严氏哪里不晓得呢?只是老古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娘。你放心吧,就算相公真的回不来了,就算以后李家出五服以外找不到人了,我也不会让李家绝后的。大不了,您认我当干闺女。我招亲总成了吧。”
“悦娘,你说这话是真心的?”李严氏犹如溺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根浮木。
原本招赘这种话,不管是以前的悦娘,还是现在的张悦,她都不会说。不过张悦主动提就是另一回事了。
“娘,我们娘俩虽然真正相处的时间没有多久,但是我的脾气你应该了解的,我如果不想做什么事,绝对不会提,如果我想做啥事,也绝对不会来虚的。”
“好,好,老婆子我替李家谢谢你了,闺女,你是个好闺女,老婆子我从今天开始会天天吃素,求菩萨保佑你来世得更富贵的好命。”李严氏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前世来世什么的,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我们还是把眼面前的日子过好才是最正经的,就算你儿子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
张悦扶着李严氏回到面馆后,娘俩又是晒面翻面折腾了大半夜。
清晨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张悦正在打水洗脸,就听见有人拍门板,她以为是方氏和姚红姑,打开门一看,没想到却是何大爷。
算算日子,今天也是送柴的时间了,后院的那些柴禾也烧得差不多了,虽然张悦和肖老板发明了蜂窝煤,不过那是打算出摊的时候用的,在家里自然还是用柴。
虽然蜂窝煤比较省钱,但有些东西就一定要用柴木烧,煮出来的味儿才好。
张悦一边手脚麻利的把头挽起来,一边给他们开门,今天何大爷和他大孙子还专门借了辆板车,推了柴过来,板车后面还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是因为他的头发是卷曲的,才让张悦多看了几眼。
“何大爷,我还在算呢,我说估摸着你们就该送柴过来了。”
何大爷和他大孙子,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皮肤很黑,典型的庄稼人形象,他们俩朝着张悦打了个千,然后指着那个少年道,“知道张老板是开门做早生意的,我们哪里敢怠慢,对了,这是我们村的外来户,名叫伊马。伊马,还站着干嘛,还不过来见过张老板。”
名叫伊马的少年走过来,别手别脚的学着何大爷给张悦行了礼,又站起来,脸上呆呆的,没有什么表情。
“伊马,这名字有趣的很,我看这位相貌迥异于常人,莫非不是我洪国人?”
何大爷忙替他回答道,“张老板真是火眼金晴,五年前战乱那会儿,他昏倒在我们村口,那时候身上还有着刀伤,穿的也是草原上人胡子的衣服。我们村长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只是他头上老大一个疤,差点死了。好了之后竟是一点也不记得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不管别人问他什么,他都回复伊马伊马,由那以后,村里人就都喊他伊马了。”
张悦听了之后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何大爷不会无端端介绍这个人,应该是需要她解决什么事儿。
那伊马在何大爷说他的事时,仍旧双目呆呆无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