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娘在福地里面洗干净,又吃饱喝足,这才浑身神清气爽的出来,往寨中走去。
她走了两步,觉得有些不对劲,记得昏倒之前是上午,当时太阳都移到林子中间了,怎么现在看太阳好像刚升起来的样子?
不会,不会她昏倒加在空间里待的时间,已经过了一晚上了吧?
不好,如果真隔了一晚上,大家还不知道要如何着急呢?
果然她刚走到一半的路,就听见许多人在到处喊,“夫人,夫人,你在哪儿?夫人,夫人!”这个声音洪亮是周二牛的嗓音。
他们既然都现来找她,那想必刘三腿的偷袭计划没有成功,寨子没事,意识到这点,张悦娘也轻松许多,步伐越发轻松的朝着他们走去。
“娘……你到底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这是平威的嗓音,已经声嘶力竭了。
“夫人,夫人,你在哪儿,快回答我呀。”一个女音的哭腔,让张悦娘心里一喜,竟是喜儿的声音。
她怎么会到山寨里来,她不是在辰关照顾娘亲和红姑吗?
随即张悦娘又听见了平忠和平安的声音。
她越发惊疑不定,难道李恒之的身份被泄露了?
因她耳力惊人,听得远,其实他们距离她还有段距离,她一边加快步伐,一边也极力朝声源处大声喊道,“威儿,我在这,我在这。”
锦囊福地的事暂时不能说,只能说她是太累了,就在某个山坡角落睡着了,等醒来就黄昏了。
突然前面跑来一个身影,像风一样跑过来,紧紧的就搂住了她。
那充斥而来的雄厚男子气息,那熟悉的身体四肢,一下子让张悦娘反应过来,抱住自己的正是李恒之。
“悦娘。悦娘,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对吧。”李恒之的声音像经过火烤一般。嘶哑之极,再不复往日清越。
张悦娘一阵心疼,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开自己,抬起头,只看见一张满是青色胡茬的脸。
他的双眼熬的通红,眼下全是乌青,唇上竟然长满了水泡,头发凌乱如稻草,狼狈之极。疲惫之极。
铁骨铮铮的汉子,居然在这一刻,痛哭失声,泪流满面,再度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悦娘……悦娘……悦娘……”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她的名字。每念一遍仿佛在心头上重新烙印一遍,竟是将张悦娘也喊的眼中湿润起来。
“没事了,相公,我没事了,我和孩子都挺好的。”
李恒之擦干净眼泪,拼命摇着头,像个孩子。“悦娘,都是我不好,怪我,怪我啊,我太书生意气了!当时抓住刘飞豹就应该立即回寨子,这样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我干嘛非要搞什么攻心战术。我真是该死,我居然让你在山林里呆了一夜,你是女人,你还是个孕妇,我居然让你在危险的。满是野兽的山林里过了一夜,我真是该死,我不能原谅自己!”
“娘在那儿,娘,娘!”平威急切的身影从树林的尽头跃出来,随后跟出来喜儿,平忠,平安等人,还有山寨里的其它兄弟。
张悦娘故意往李恒之肩膀上一靠,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不要自责,我并没有在山林里过一夜,我昨晚另有奇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山寨。”
李恒之被这话说的一愣,随即有些不信的看她,“真的?你不是为了安慰我?”
张悦娘拉着他的手,让他看自己的面色,又看穿着,“我身上这样干净整齐,面色红润,像是在山林里过了一夜的人吗?”
刚才太过着急,李恒之也没来得及细看,只知道听见张悦娘的声音,他就浑身充满一种巨大的狂喜,恨不得立即将这个女人,全部揉进自己的生命里,从此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再不要分离才好。
现在听张悦娘一说,细细端详下,发现还真是的。
心里才略微放下些,虽然仍然很自责,但情绪却是稳定了许多。
李恒之扶着张悦娘朝着平威等人走过去,平威欢喜的冲过来,冲进张悦娘的怀里,他个头有那么高了,差点把张悦娘冲了翻个跟头,李恒之知道他的心情,也没有说他。
他紧紧搂住张悦娘的腰,大声哭了出来,“娘,娘,威儿吓死了。”
其实有时候当个傻子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平忠等人显然被平威的反应给吓一跳,随即有些尴尬而又统一的把头扭了过去。
平安眨眨眼看向平忠,用口型说道,“那家伙太入戏了吧?”
平忠没笑,只是眼底滑过一丝羡慕,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姚喜儿要不是被平忠拉住了手,早就奔过去了,可是不能,她只能忍住,因为他们和张悦娘“还不认识。”
平忠生怕张悦娘说出让其它人怀疑的话来,赶紧上前一步,“寨主,想必这位巾帼英豪就是寨主夫人了吧?小人秦忠见过夫人,这位是内子喜儿,这位是内子的弟弟平安。喜儿,平安,还不快过来见过夫人。”
喜儿忍住眼底的泪花,朝着张悦娘盈盈一福,“喜儿见过夫人,我夫妇二人,还有两个幼弟被飞虎寨的人拦截追赶,幸得大少爷相救,又怜我们无家可归,带我们到山寨安居,以后喜儿就是夫人的丫头了,夫人让喜儿做什么,喜儿就做什么。”
平安也急声道,“对对对,我们受山寨的恩惠,自当报答,我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还认得几个字,可以教山上的人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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