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氏激动了,“没错,一定是祖上保佑,上次那些人来抢夺我们李家的家传菜谱时,肯定是在撕扯过程中掉落下来的,祖上有灵了,居然会让我们家悦娘看见。悦娘啊,这可是我们李家祖传的宝贝,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千万不要让坏人偷看了去啊。”
张悦低声应了一声,也不敢再提自己打算将这道菜的配方出售给酒楼的事了,她一边将另一只没用的腰花装好,一边试探的问道,“娘,既然是李家的祖传菜谱,那想必你一定看过吧?”
李严氏叹了口气,“李家的规矩是传男不传女的,我哪里有那个福气看到那份菜谱呀。恒儿倒是看过几页,不过他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面,越到后来,我们李家的手艺倒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要不然怎么会让那起子杀千刀的抢走我们家的菜谱啊。”
张悦不由好奇起来,原本想问倒底是谁抢走了,因为悦娘的记忆力并没有这段历史,但她又不敢问的太突兀,生怕婆婆起疑心。
她倒并不在意那什么祖传菜谱,大概也只有古代人把这些东西看的比命根子还重要,现代的电脑上扑天盖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菜谱,她不敢说自己记得上万种,最差劲几百个是没问题的。
“娘,我去贩粥了!”张悦侍候婆婆吃完早饭后,便挑着粥担子出发了,如果她不挑粥担子,婆婆必然要问,她说与不说都不好解释,索性就挑起来。
左右婆婆早上也是吃了粥的,她眼睛看不见,自然不晓得她倒底煮了多少粥?
悦娘挑着粥担子经过胡家肉摊时,便要跟胡家买那猪下水,胡家娘子正想说你拿去便是,岂料她家那小气的男人胡屠夫却是腆着肚子走了出来。
“我说悦娘啊,这猪下水臭哄哄的,你买它作什么呀?”
张悦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我们家穷没钱买肉吃,这猪下水如果洗得干净些,倒也可充当肉类,好歹沾了点荤腥。胡大哥请放心,我不是白拿,我出钱买,还有这些猪骨头,我也要买下来,大哥给看看,大概值多少钱。”
胡屠夫小眼珠子在油光肥大的脸上转了几圈,笑的脸上的肉都挤成一圈一圈的,“悦娘啊,不是我贪财,只是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如果老哥我还扭扭捏捏的,那就不算个男人了这样吧,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这些猪下水按斤称把你,一斤二个铜子,这肉骨头嘛可能要贵一点,一斤五个铜子,你觉得如何呀?”
旁边此刻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听胡大的这话,纷纷指责起来,“胡大你莫非是想钱想疯了,那丢弃不要的猪下水也敢要两个铜子一斤,那刮的连肉沫星子都瞧不见的猪大骨,你居然敢要五个铜子,你莫不是看悦娘是女人家好欺负呀,所以才这样狮子大开口?”
胡家娘子早就红了脸,躲到里间去了,她原也想帮着说句话,但是丈夫一瞪眼,她立即就胆怯了。胡大如果发起疯来,可是会真的打死人的,而且喜欢把那杀猪刀别在腰间,平时杀猪时,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甚是吓人。
胡大根本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浑身横肉一抖,“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你们瞎担什么心,我又不是强买强卖,如果悦娘嫌贵了,完全可以不买呀。”
大家都看不过去,纷纷劝悦娘不要买,又有人说如果悦娘的婆婆实在想吃肉,大家伙出钱给她买肉吃,但都被张悦一一阻拦了。
张悦忙朝着大家福了福,“都谢各位的好意,悦娘心领了。只是各位乡亲的日子也不好过,悦娘不能拖累大家。胡大哥能给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
大家见她执著,也只能叹了口气,摇着头散去了。
张悦笑意吟吟的让胡大给那些猪骨头和猪下水称重,猪下水两副共有五公斤,就是二十个铜钱;猪骨头共计十公斤就是一百个铜子。
“悦娘啊,看在大家是邻居的份上,零头就不要了,承惠,一共一钱银子二十铜子。”说罢他便朝着张悦摊开那油而肥厚的大手。
张悦现在所属的朝代,在悦娘原本的记忆里,应该不属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好像叫什么洪国,这里的货币是这样换算的:一百个铜子等于一钱银子,一千个铜子等于一两银子;一百俩银子等于一两金子。
在民间流通最常见的就是银子和铜钱了。
张悦身上自然是没有带银子的,她付给了胡大一百二十个铜子,胡大眼睛瞪圆,这么多铜钱也不算少了,没看出来这悦娘还挺有钱的,他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悦娘不过是每天早上售粥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既然她有一百多个铜钱,完全可以买肉回去,干嘛非要买这些平常人不要的猪下水和猪骨头呢?
胡大想不通,但很快抛到脑后,管它呢,反正这些猪下水平时让人去丢弃,还要付一个铜钱的工钱呢,而那些猪骨就算是买肉是当零头送,人家都不愿意要,最贵卖一斤两个铜钱顶了天了。
没想到这个悦娘这么好忽悠,居然一说就答应了,胡大突然有些后悔了,刚才应该把价喊高一些才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这种人,没有人买的时候,哪怕少出一个子都觉得是赚了,有旦有人买了,总觉得还可以再贵点。
张悦也没理会他,直接将东西放进了挑担里,三十斤的东西还是有些份量的,不过好在经过昨天的适应,她已经能很快上手了。
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