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命宫里的公公来丞相府,直言太子妃思念家人,请生母赵氏入宫相见!
赵氏听闻是已经成为太子妃的次女请自己入宫,激动之余不敢耽搁片刻的命人服侍更衣!
正院里赵氏忙着准备入宫见女,偏院里宁姨娘却也急得团团转!
来传话请人的公公其实出来得挺早,但再早也早不过要上朝的司丞相!宁姨娘有一个非分之想--随夫人赵氏一起入宫,见见已经是太子寵妃的女儿司洛芙!
在屋里转了几圈儿,宁姨娘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赶去了正院,刚巧赵氏更衣已毕匆匆向外走。
“夫人!”宁姨娘迎上去跪了下来,双眼瞬间微红泛起水光。
宁姨娘已是半老徐娘,虽然依旧美丽,但这番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把赵氏恶心够呛!
“你这又是作什么?”赵氏不掩嫌恶地看着拦住自己的宁姨娘。
宁姨娘用衣袖轻拭了下眼角,凄哀哀地道:“请夫人开恩,能否将妾也带进宫去?”
“你要进宫干什么?”一身华衣华饰打扮的赵氏比平日更加不可接近!她冷笑地道,“就算此次是东宫的司夫人欲见家人,也是我这个嫡母入宫才合规矩。记住自己的身份,别整日异想天开!”
宁姨娘被赵氏训得掩面痛哭,“夫人何必说得如此难听?妾也是挂念身处深宫的三小姐啊!夫人只将妾当作个婆子一起带了进去、看一眼三小姐安好,妾出宫便就死了也情愿了!”
赵氏的脸色因宁姨娘的话愈发冰冷,如刀般的视线扫过立在两旁垂首的仆妇与婢女们,冷声地道:“快将宁姨娘扶回自己的院子去!宫里来的天使还在,若是听到这不像样的话还得了?”
“夫人!”宁姨娘悲愤地抬起头还想说什么,可仆妇们一拥而上就把她架了起来、用帕子掩了嘴!“呜!呜!”
赵氏抚了抚鬓上的钗饰,看都不再看宁姨娘一眼的匆匆出了院子。
对于心高的践人,就该毫不留情的踩到泥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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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洛芸从一早开始就坐立不安。
被派去丞相府的内侍是张财胜,他年纪虽轻、脑子转得却是快,也是司洛芸一手提拔上来、可靠的宫人。
好不容易有宫人气喘嘘嘘的跑回来禀报说丞相夫人进了宫门了,结果又是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母亲赵氏!
赵氏依礼先向身为太子妃的女儿施了礼,才落座于偏座。
母女相隔快两年再见面,自然有很多话想说,辽沐儿体贴的将宫女们遣了出去,自己也退到了外间。
赵氏见宫女们都退了出去,竟一个也没留,不禁关心地问道:“太子妃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全心信赖的人?”
果然是亲娘,一开口便是关乎女儿切身利益的大事。
“刚到陈宫时倒是有一两个,但……”司洛芸想到秋莹与秋萍。
一个是派进陈王宫的细作,在进京前被鲁雨娘拉下水暴露了身份,早在三日前就被处死了!
一个是陈王宫里服侍得不不错的宫女,却因匆匆赴京带的人有限而被留在陈国,恐怕也是不能再相见了。
在赵氏面前,司洛芸像个小女孩儿,一望到底的透明。
“当初太子妃离京赴陈,按规矩是不能带自己贴身的婢女随行。如今您已经回来了,应该是可以安排人进宫服侍了吧?”赵氏柔声地道。
司洛芸眼睛一亮,她也有这个想法!
辽沐儿是独孤夜安排给她的女官,虽说可以信任却不贴心!何况有些真实的想法也不便与辽沐儿说,毕竟她是太子的人!
“倒是可以安排家里的人进来服侍,只是当年我身边那几个丫头都已经嫁了吧?”司洛芸想到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几名婢女,不由轻叹起来。
她都十九岁了,那几名婢女年纪又都比她大,哪能还被指了婚事。
“春草、春晖、春芒三个倒是嫁了。春晓那丫头是个念旧情的,非说指不定哪天陈王殿下给了恩典,她便又能到您身边服侍了,拖到现在也是未嫁。”赵氏嘴角含笑地道,“想不到她是个有远见的,如今陈王殿下是太子了,您也是太子妃了,她还真如了愿呢。”
听到从小就要好的婢女春晓竟未嫁,还能进宫继续服侍自己,司洛芸心中甚是高兴。
“那我便和太子殿下商议一下,到时候还请母亲安排了。”
“那是自然。”赵氏微笑地点点头,“太子妃尽管放心。”
又聊了些司洛芸离家后赵氏过得如何,以及司明耀战亡之事。说到伤心处,司洛芸与赵氏相对抹泪。
“兄长已故、长姐又远赴陈地,母亲在家中可会被人欺负?”司洛芸擦干眼泪,语气中有着不自觉地强硬。
赵氏微微一愣,不禁多看了两眼次女。
方才见面只顾着互相询问近况,倒是没觉出异样来,现在想一想不过两年时间,司洛芸的改变真是非常大!
过去种种倒也不必回顾,木讷寡言、喜欢发呆、常常所答非所问的女儿能变成今天这样,又有了一个看似不错的未来,赵氏还是欣慰的。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狠下心用那种极端的手段在短时间内让女儿认清这个世界、认识男人,也没什么错。
“请太子妃放心。”赵氏也不多言,只是给了女儿一抹安慰的笑容,“臣妇过得还好。只要太子妃您在宫中安好,臣妇便安心了。”
宫外女眷入宫觐见是有时辰限制的,司洛芸只觉得与母亲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工夫,时间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