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也早已随着龙炼转过了身来,一眼便看到早已倒在她寝室门口的全身上下都满是鲜血,分不清楚容颜的人。
她满脸的震惊,只见龙炼快步走到那人的身边,蹲身将他扶起。她才终于看清楚那人的脸,那张虽称不上熟悉,却是确确实实见过的脸!
那是鲜族被灭族那一日,她第一次见到龙炼的那天,跟在他身边的男子。虽然之后的一个月都未曾见到,她却依旧清晰的记得。
“靖宇,怎么回事?”龙炼焦急的问道,眼睛上下打量着靖宇的身体,想要找寻到他身上鲜血的出处,却久久未曾有所获。
天灵转身推开房门,冲着龙炼说道:“先把他放到床上吧,外面冷,而且,容易被人看到。”
龙炼也没有回应,却是动作缓慢地搀扶起靖宇的身体,一步一顿的照顾着他的伤口,缓缓地踱入了天灵的寝室。
“殿下,我找到了母蛊的寄生者,只是......他身上太好,又处在一个机关密闭的......”靖宇说着,却渐渐没有了声息,只有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掌放入龙炼的手中,整个人便仿若脱了线的提线木偶一般,除了那支被龙炼紧紧拽着的胳膊外,几乎悬挂在了空中。
龙炼焦急的在天灵的帮助下,将靖宇轻柔地放到了床上,手指缓缓地打开刚刚靖宇塞到他手中的纸团。
看着那被鲜血浸染的通红,早已分不清楚原先的色泽的纸团,龙炼好看的眉心紧紧地皱起,一双桃花眼中陡然迸射出一抹嗜血的杀意。
先是青魇,如今又是靖宇,龙烧,你也是时候把你欠我的都还回来了!
“凌墨!”龙炼的声音低沉,没有丝毫的情绪,却透着丝丝地寒意,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生怕被那股冰寒的如同锋利的刀刃般的杀气袭击的遍体鳞伤。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天灵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黑衣男子,眉头深深地皱起,朝着房梁上看去,有些不悦地想着。
这人不会是不是一直藏在房梁上啊?!
“靖宇的伤,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的疤痕!”龙炼冷冷地吩咐了一声,便拉过天灵的细嫩的小手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这一方空间中。
龙炼的速度太快,让天灵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到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人却已经站在了距离伯府不远的一座房屋的屋顶上。
她有些气结,懊恼得抱怨道:“你要是再敢这么不通知我一声就跑,下次我就直接从这儿跳下去!”
她凝眉打量着宏伟的伯府,心底却暗暗发誓,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学会轻功!不然在这个时代,她堂堂第一杀手,就真的成了需要别人救的怂包了!
“回去让凌墨教你,他的轻功是他们几个人里最好的。或者......”龙炼突然凑到了天灵的眼前,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让人看不清的调侃的神色,“晚上,为夫可以手把手教你。”
天灵的脸因着龙炼的靠近而猛地涨红成一坨淡淡的蔷薇色,她赶紧伸手捂上滚烫的双颊,睫毛轻颤,伸手将龙炼的身体推得离自己远些。
她有些结巴的叫道:“谁让你教了!你离我远点儿!”她气闷得转身,努力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热闹非凡的伯府中,眸子中缓缓地恢复先前的一片清明,眸底一片思量。
“伯府......就是老大的府邸吧!装饰的这么豪华,一看就知道是个鱼肉百姓的混蛋!”天灵心中腹诽,努力转移着自己的视线。
龙炼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天灵依旧俏颜通红的模样,眸底划过一抹暖意,回道:“可是,娘子,我们的六王府装饰的比大哥的伯府还要豪华......”
若大哥这样就算是鱼肉百姓的混蛋,那么他龙炼......不就是大混蛋了吗?
天灵一愣,手臂潇洒的一挥,笑道:“那是你父亲给的钱,不用白不用,若说是鱼肉百姓,也是他干的,跟你无关!”
她潇洒的挥手,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打量着伯府,心底早已在暗暗盘算着伯府里的这些东西若是加起来,能够值多少银子。
“哎......”天灵伸手碰了碰站在身边的龙炼的胳膊,说道,“你说,这一座伯府里的东西值多少钱啊?餍族还闹着饥荒呢!你说,这些东西,能救多少人?”
龙炼看着天灵那看到银子便两眼放光的模样,着实有些无奈。他缓缓地开口道:“餍族和龙族是不同的部族,虽然我同魔魇和青魇的关系不错,却也无法拿龙族的钱去救那些在祭司宫认为极其低下的平民......”
天灵猛地转头,宛若看着陌生人的疏离眼眸中透着浓浓地难以置信。她冷冷地勾唇,整个身体一瞬间迸发出的冷意让龙炼突然心生恐惧。
“你也这么认为吗?低下的平民?”
听了天灵的话,龙炼方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伸手环过天灵的肩膀,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声音温润充满暖意,一点一滴的将天灵身上的寒冰缓缓地融化。
“天儿,不要露出那种陌生而疏离的目光......”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受伤,“而且,这只是祭司宫为了显示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的说法,我从不曾认同过,你不能这样断章取义,武断地将我归类......”
天灵的心被狠狠地触动。
她始终还是不够相信他!如此断章取义的误解他的意思,又以那样冰冷而陌生的目光看他,他一定很难过吧?!她一定伤透了他吧?!
她不由得缓缓地低下了头,将自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