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七负责看蝶恋花的夜场,即使他明知道日本人不好招惹,不是某个喝高了的客人或是街头混混来闹事这么容易对付,但在其位谋其政,硬着头皮领着自己的手下拦住日本武士。
“各位,你们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这是孔先生的。”
为首的日本武士倨傲的看着他:“大总统的地盘也得搜。”
他手一挡:“我们正在营业,你们这样乱翻乱搜,客人都吓跑了,这损失谁来赔偿?”
“我!”黑七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人,黑西服,头上的黑呢礼帽压得非常低,戴着墨镜,络腮胡子,把自己包裹到只露出颧骨处的一点点皮肤。
他瞄了眼黑七:“我去见孔先生。”说完就想上楼,突然望见二层楼梯口的洛醺,本已经抬腿迈上第一个楼梯,又折回对黑七道:“请孔先生下来,我们是老朋友了。”
孔至尊已经听到禀报,没等黑七去请,他已经疾步走到楼梯口,拍了拍洛醺的肩膀安慰她,轻声道:“赶紧回家。”然后朝黑七挥挥手:“让他们搜。”他自己匆匆下了楼。
洛醺也知道这种是非之地自己不宜久留,噔噔下楼奔去大门口,却被一个日本武士拦住:“没搜查完,谁也不能离开。”
那个络腮胡子的日本人听了微微侧过脑袋道:“让她走。”
洛醺得了赦免似的,嗖嗖就跑,一口气跑出去很远,才发现她向往的奉天也不是什么人间天堂,且原来是非常之乱。
她也在担心欧阳,第二天打听过,听说在蝶恋花没有搜查到刺客,也就放心下来,可是这天开始。好一段日子孔至尊没有来找她,浪雄也没有来,两个人都忙,她听闻孔至尊已经买下了一处宅子,准备安置孙猴子收容的老弱病残,还把这个宅子取了名字叫福康院,并确定日子准备落成典礼。
孙猴子自从知道洛醺在奉天。几乎每天都来看看洛醺,然后仍旧当他的乞丐头。不停的救助无家可归或者是落难之人,这年头赚钱不容易,想找些饥寒交迫的流浪者还是非常之多,他起初是为了自己的恶行赎罪,后来大有把这种行为当做事业的架势,这让洛醺对他刮目相看。
快过年了,洛醺还在考虑自己春节是回金水湾还是留在奉天,沈稼轩说很快就来至今杳无消息,洛醺渐渐有点失望,想他是沈家的掌门人。怎么能轻易离开金水湾,大概他当时说来奉天是为了哄自己高兴罢了。
姜美丽的婚礼迫近,洛醺和卢丹帮着忙来忙去,结婚头一天,姜美丽试着问洛醺:“能不能把孔先生请来参加我的婚礼。那样我可真是太风光了。”
洛醺用手点了下她的脑袋:“我看你是太疯子了,你嫁人又不是演戏,给别人看么。”
姜美丽垂头丧气道:“娄伍是籍籍无名的小卒子,我爹娘送我去读书就是为了能够嫁个有钱人,现在他们的希望落空,我总得挽回点面子,求你了洛醺,我觉得孔先生最听你的话。”
洛醺不屑的笑笑:“要娄伍听你的话才好。”
虽然很是不愿意接触孔至尊,但架不住姜美丽的软磨硬泡,想自己在奉天也没多少朋友,只有姜美丽和卢丹两个要好的女孩,不好意思拒绝她。
婚礼就在明天,她既然已经答应姜美丽,就立即去找孔至尊,仍旧不知他在何处,唯有找去他家里。
仆人们当然认识她,怎奈孔至尊不在家,洛醺刚想走,一个仆人让她进屋稍等,说自己可以打电话给孔至尊。
洛醺想想这样也好,于是就进了屋子。
咚!眼看一个不明飞行物过来,她想躲没躲开,脑袋被砸到,她痛得哎呀一声叫,然后就发现那金色的旋转楼梯处,高高在上有个男孩在得意的哈哈大笑。
不用问,这一定是孔至尊的儿子,管你他娘的是谁的儿子,欺负老娘就不行!
洛醺腾腾跑上去,揪住男孩的衣领问:“为什么打我?”
孔至尊的儿子平素被宠溺得不成样子,男佣女仆他没事就逐个收拾一遍,个个对他噤若寒蝉,突然冒出个母夜叉般的洛醺,他也怕了,结结巴巴半天道:“我闷,没人陪我玩。”
玩而已,这个简单,洛醺念他年幼丧母,孔至尊又整天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孩子可怜,所以没有跟他一般见识,还陪他玩了起来,洛醺就像沈老太太说的,蔫淘蔫坏,对于玩非常在行,不仅仅让皓暄崇拜,一会功夫也让孔至尊的儿子崇拜上。
“你叫什么名字?”她累得气喘吁吁,倒在地毯上问。
孔至尊的儿子道:“我叫麒麟。”
洛醺招招手:“那个麒麟,太累了,我们歇一会。”
麒麟却道:“你歇着,我去找下人们玩。”
洛醺点头之后,麒麟离开不久,就听楼下天啊娘啊的大喊大叫,她跑出去一看,麒麟把那些仆人捉弄的不成样子,于是又把他喊了上来,陪他玩太累,眼珠一转来了主意,让麒麟坐在沙发上,她管佣人要来笔墨纸砚,开始给麒麟画像。
刚好这个时候孔至尊接到电话赶了回来,悄然的上楼,来到儿子的房间时,眼前是这样的一幕,麒麟老老实实的端坐在沙发上,洛醺伏案认真的画着,这幅场景突然让他有了种家的感觉,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他了解,从来没谁能控制得了,唯独洛醺,这真是天大的缘分。
像画好,洛醺招手让麒麟过来看,麒麟拍手称赞:“姐姐你画的真好。”
“什么姐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