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白玉龙如今之剩下一匹,华溪烟想到刚才那马惨死的样子,语气多了几分惋惜:“真是可惜了那匹好马!”
云祁靠在榻上,兀自调息着,听着华溪烟的声音似是从天边传来一般,不由得勾唇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华溪烟翻个白眼,想着你那狼难不成就是现在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
晋州知州府,阖府上下笼罩了一片极为暗沉的气息。
布置极为简单的书房之内,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李获真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弟弟,只觉得满腔的怒火,似是要将他堙没一般。
“你干的好事!”李获真再次一拍桌子,那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案几竟然摇晃了几下之后轰然倒地。
李锦莫瑟缩了一下肩膀,大气不敢出一声。
“招惹谁不好,你去招惹云祁!”似乎是拍一张桌子犹不解气,李获真拿起一边的一个白瓷绘青梅图的花瓶便朝着李锦莫掷去。
李锦莫慌忙避开,那花瓶在他身后碎裂开来,清脆的响声像是砸在他心上一般。不由得瑟瑟发抖,哪里有半分在外边嚣张跋扈的模样?
“大哥……”
“你闭嘴!”李获真指着李锦莫的手指在隐隐得颤抖,“你还有脸回来!”
“我不知道这样……”李锦莫哭丧着一张脸,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真是长本事,去招惹云祁!你本事真是够大!”李获真绕过那一滩案几的碎屑,走道李锦莫面前,厉声大喝道,“你本事这么大,我倒是看你这次怎么和父亲交代!”
李锦莫身子一震,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惊恐的话一般,竟然腿下一软跪倒在地,抱着李获真的腿苦苦哀求着:“大哥,求你……千万不要告诉父亲……千万不要……”
李获真冷笑一声,抬脚踢在李锦莫胸口,将他踢到在地,恨铁不成钢地道:“事到如今你觉得还瞒得住?”
他真是上辈子做了孽有这么个蠢弟弟!事情出了不想办法补救,反而一味的隐瞒!那么大的事岂是说瞒住就能瞒住的?
“大哥,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如此……”李锦莫哀声说着,额头冷汗淋漓,声音中竟然隐隐含了哭腔。
李获真冷笑一声,双目变得猩红,似是下一刻就会上去将他掐死一般:“一百二十命暗卫无一幸存,这就是你无知的代价!”
李锦莫附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颤声道:“我没有料到云祁这么狠……”
没有料到没有料到什么都是没有料到!怎么不说是自己太蠢!李获真看着地上的人,神色极为冷骇,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绽起,显然极为气怒。
“早便告诉你他不是常人,否则这么些年那么多想除掉他的人为何没有一个得手?”过了半晌,李获真强压下心中滔天的怒气,每个字似乎是从牙缝中强自挤出来一般,“还有今日,你见到他身边没有一个暗卫,不用你那猪脑子多想想怎么可能!只是想着杀了他一匹马你占了便宜是不是?人家的人跟着你的暗卫端了你的老窝你还在沾沾自喜!”
每个暗卫培养出来都是要耗费巨大的心血,更何况是一百二十位!云祁的胃口真是不小,如今这么一来,他李家当真是元气大伤!
“父亲多年的心血就被你这么糟蹋了!你好好想着怎么请罪!”李获真冷声说道,“若是由此再暴露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仔细着你的命!”
想到自己那狠辣的父亲,李锦莫心下惶恐万分,紧紧上前抱住李获真的腿努力哀求着。
李获真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看见自己这个蠢弟弟,直接抬腿一脚,李锦莫胸口一窒,便双眼一翻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