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想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话,我劝你省些力气。”华溪烟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也许还因为怀孕之后有些暴躁。
贺兰漓盯着华溪烟看了半晌:“放我出去。”
“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华溪烟撇开了眼,语气淡然。
“那什么时候是时机到了?贺兰泽登基之后?”贺兰漓嘲弄地看着华溪烟,她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这么狠的心思。
“这倒是个不错的时机。”华溪烟忽然勾唇轻笑,“到时候我自然会放贺兰太子出去送上一声恭喜,在此之前,还请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华溪烟咬紧了"太子"二字,说罢转身走了出去,不管身后贺兰漓再说什么。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华溪烟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便接受到另外一个消息。
这应当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听到的最差的消息,比宁熙和云祁在回龙谷相持不下还要差上一百倍,比百丽侵占了南方两郡还要差上一千倍,比杨瑾容回到了上京继续开始活动还要差上一万倍。
而且华溪烟觉得,此事绝对和杨瑾容脱不了干系——她可以拿项上人头保证。
明妲在上京生产,双生之子,却皆为死胎。
华溪烟接到消息的时候心下一沉,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浑浑噩噩,她看着桌子上的信笺,眼睛凝在"皆为死胎"四字上,久久转不过来。
她站在哪里,久久不能动弹,忽然觉得眼眶酸涩无比,就连周围之人担忧的神色,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少夫人,少夫人!"忽然门口再次跑来一人,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华溪烟脚下,"少夫人,少夫人,公子他……"
"云祁怎么了?"华溪烟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蝇。
"他今天娶妻了!他在回龙谷娶了崔家小姐为妻,还给休了少夫人!"
"你胡说什么!"萧叶彤怒了,一边子抽在了跪地报信的那人身上,大有一副往死里打的架势,"你他娘再敢胡说一句,老娘打的你满地找牙!"
那人一边躲着,一边哭天喊地地道:"少夫人,少夫人,奴婢没有胡说,这里是公子的手书,还有公子的信物啊!"
华溪烟的眼睛有些模糊,看向了那人手中,只见是一个荷包,具体的模样她已然看不清楚,但是上边的纹路,她亲手一针一线绣制而成,她怎能不识!
她不愿意相信这人的话,不愿意去怀疑云祁,这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脖子像被一只手扼住了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整张脸涨成了紫红色,但什么都比不上肚子里的疼痛来的快。
她捂着肚子,忽然靠到了萧叶彤身上。
萧叶彤扶着她,感到手上一阵黏腻,抬手一看竟是满手鲜红。
"嫂子,你见红了……你……"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小姐快将少夫人放到床上!"地上跪着的那丫鬟猛然惊醒,大吼一声便提醒着萧叶彤。
离华溪烟本来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如今这般状况,将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去叫人!"萧叶彤颤着声音吩咐着那小丫鬟。
那小丫鬟哭丧着脸:"奴婢是刚刚进来的,不认人啊!"
萧叶彤一阵气恼,看着呻吟不止的华溪烟,咬咬牙道:"你看着嫂子,我去叫人!"
那小丫头惊慌失措地点点头。
自从上次任务划分完毕之后,萧叶彤知道华溪烟身边没有人,便提前从百丽回了来。由于回龙谷那边云祁和宁熙的战况实在是激励,华溪烟怕云祁有个三长两短,才将梓泉派去了云祁那里,而通一大师道天行有异,在房间内入定观星解卦,已是半月有余。
等到萧叶彤带着通一大师回到方才的房间的时候,哪里还有华溪烟半个影子?
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除却血迹之外再无其他,萧叶彤一下子懵了。
"她人呢?"门外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冷冽而清凌,宛如雪山之巅至高至寒的那块儿薄冰,让人一闻,便犹如坠入了数九寒天。
"我问你们她人呢!"云祁一只手扶着门框,第一次有失风度地,歇斯底里地大吼。
"师兄……"萧叶彤有些惶惶。
她也不知道啊,嫂子刚才明明在这里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呢?
"别叫我!"云祁一把甩开了萧叶彤正要拉他袖子的手,他一双凤目好似染上了红色,像是浸润了无数鲜血的洗礼,无论倒映着谁的影子,都是一要将人生吞活剥了的骇人神色。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清华无双,但是却带着几日夜不眠不休的风尘仆仆,他的神色骇人而阴冷,却不难让人看出他的疲惫。
萧叶彤一下子也红了眼:"嫂子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要休了她?师兄你真是好生能耐,嫂子为你做了多少,费尽心思殚精竭虑你却在别处招蜂引蝶!"
话落,云祁的眼神猛然变得像是蕴藏了万千寒剑,一根根一簇簇地射出,要将面前的萧叶彤千刀万剐。
"谁和你说的我要休了她?"
"方才有人来传信的,还拿着嫂子给你绣的荷包!那般绣工天下也只有嫂子一人有,你还说不是吗?"
云祁身手从怀中颤颤巍巍地拿出一个东西递到萧叶彤面前:"你说的荷包,可是这个?"
再次见到这个荷包,萧叶彤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荷包还在师兄手里?那刚才那个是怎么回事儿?
云祁趴着门框的手蓦然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