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猛然挑开了帘幕,果真看见那一席白衣立在不远处,正拿一双阆黑幽暗的眸子含笑注视着她。。 。
长公主没有半分意外:“云小子,上来!”
云祁道了声“是”,便施施然上了马车。
“孤好心好意替你去救了人,你就连个说话的时间都不给孤?”长公主的眼角和天隆帝一样是上挑的弧度,如今不见半分凶神恶煞的之‘色’,倒是满满的戏谑之意。
华溪烟一听这意思便明白了,怪不得临平长公主好巧不巧地那个时候出现,原来是云祁所托!
而且看着这两人‘交’流的方式,关系绝对不一般。
云祁‘摸’‘摸’鼻子:“今日若是祁没有传信,长公主会眼睁睁地看着昌延下狱?”
“自然不会!”长公主翻个白眼,语气中多了几分傲然:“想动昌延?先得过了孤这关!”
“那若是想娶昌延呢?”
“云小子,孤可告诉你,世间万千‘女’子任你挑,但若是要娶孤这个侄‘女’,你可得好好掂量着!”
“长公主觉得祁会知难而退?”
“如果你会,那你还是云祁吗?”
“长公主英明!”云祁笑罢,揽起华溪烟旋身出了马车,声音远远飘来,“所以就算是您今日不放人,祁也是要抢的!”
“这个臭小子!”临平长公主笑骂了一句,吩咐人赶车朝着太后宫里去了。
临平长公主特意挑了一条人少的路径,如今云祁和华溪烟在一起也没有旁人看到。华溪烟看着紧紧揽着自己的人,笑弯了眼:“我和长公主说说话,你这么心急做什么?”
二认飘身落在栖凤宫正殿之内,云祁没有说话,一把将华溪烟扔在了软榻之上,用力很巧,正好避过了华溪烟肩膀的伤。
“你还有功夫说话?胳膊不要了?”云祁挑起一双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华溪烟。
华溪烟一噎,意识到自己似乎是闯祸了。
“别这样嘛……”华溪烟嘻嘻笑着坐起了身,伸出完好的左臂冲着云祁招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云祁扬眉吐出三个字,随即右手微抬,一阵清风吹来,华溪烟的披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血腥味瞬间溢出,华溪烟垂头一看,竟不知自己肩上的伤严重到了如此境地。
可是她为什么感觉不到疼呢?
似乎是知道了华溪烟所想,云祁伸手在华溪烟后肩处轻微一点,华溪烟瞬间觉得血液封闭的一个闸‘门’被打开,方才没有半分知觉的右臂瞬间重新活了过来,伴随着还有阵阵刺骨的痛意。
鲜血早就将伤口敷的‘药’冲了个一干二净,再加上‘穴’位长时间封闭,现在的血就像是开了闸一般涌出,顷刻间便将肩膀处的衣服湿了个彻底。
云祁走上前,动作看似不慌不忙,实则干脆利落,将华溪烟肩膀处的衣服剥了下来,‘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
“疼就叫出来。”云祁说罢,两指在伤口旁边猛然一按,鲜血淋漓的伤口像是被洒了一把盐一般,生疼生疼,连得华溪烟整颗心似乎都‘抽’痛了起来。
华溪烟忍不住低呼了一声,额头上还未消散的冷汗霎时间又出了一层,甚至还有的顺着脸颊流下。
云祁瞥了华溪烟一眼,眸中闪过心疼之‘色’,语气温柔了许多:“日后再让你不注意,可是还要‘乱’跑?”
华溪烟痛得意识都有些‘抽’离,但还是将云祁的话听了进去。想着这意思是日后连宫都不让她出了吗?
不知道云祁用了什么法子,方才还流个不停的血慢慢止住,清理干净伤口之后,‘露’出雪白的肌肤上一个小小的刀口,比刚才狰狞的伤口好了许多。
云祁拿出‘药’粉敷好。又拿起布条慢慢包扎着,缓声道:“日后莫要轻易涉险,尤其是这京城,现今是处处藏危。”
华溪烟没有说话,只是侧头看着云祁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肩头游走,时不时地会和她的肌肤相触,引起一小片酥麻的颤栗。
这双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这双本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这双以乾坤为琴山河为棋的手,如今在她肩头这方寸之地,小心而细微地,谱写一世温柔。
打了个玲珑的结,云祁将她肩膀上的衣服重新拉上去,声音低缓如同潺潺而流的清泉:“三日之内不可沾水,七日之内不要大动,即可大好。”
华溪烟点点头,梓泉的‘药’,向来是极为有效的。
“看到刺杀你的那人的样貌了吗?”
华溪烟摇头:“他‘蒙’着面。”
云祁‘精’致的面容上依旧是温雅无双的表情,但是那双凤眸却微微眯起,含着无尽的风起云涌。他倒是想知道,他平时放在心尖尖上舍不得磕一下碰一下的人,是谁狗胆包天,敢捅出这么一刀子?
“我会查。”云祁抚着华溪烟垂在身后的发,轻笑回答。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信誓旦旦,不过是平平缓缓的三个字,却是让人万分心安。
“好。”华溪烟点点头,没有多问,给出十分的信任。
云祁弯着‘唇’角,眸中倒映着她苍白不失美‘艳’的面容,眸光更加温柔了些许:“想不想知道为何临平长公主对你另眼相待?”
华溪烟想着刚才为数不多的话,猜测道:“应该是和我母亲有关。”
云祁颔首。
华溪烟知道自己的母亲俪馨皇后在宫中风评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