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是城门,忙碌的是别人,该闲适的地方依旧闲适,望月轩就这般。
自从听说了华溪烟的寒症好了之后,阖府上下都是一派喜气洋洋之象,王夫人一喜之下给全府的下人加了双倍的月钱。
华溪烟的精神随着寒症的根除而好了许多,脸色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蜡黄而有菜色,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新年之后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日,花灯节便在不知不觉中到来。
梓菱几人似乎很有兴致,一大早便嚷嚷着要自己做元宵,华溪烟也被几人的兴致感染了,于是也上了手。
云祁照旧在软榻上窝着,合着双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王岚听说望月轩有好玩的,一大早也赶了过来。华溪烟见几人正兴致盎然的准备着,忽然间想起这几日都没有看见王齐,于是问道:“大姐可是知道三哥去哪里了?”
王岚瞬间便想到了三人被算计的那天,于是瞄了一眼云祁,才对着华溪烟解释道:“听说是钱庄出了问题,三哥去处理了。”
那天他们以为是云祁算计的,应当没什么大事。但是等到王齐见了那钱庄主事之后,才知道事情着实严峻,尤其是圣天东南部的几个分号,已经严峻到了几乎要倒闭的境地。
不过依照王齐的头脑,处理应当是不成什么问题的,于是华溪烟也不做无谓的操心。
几人正说着话,便听寻秋禀告道:“小姐,有客来!”
华溪烟擦了擦手便朝着外边而去,只是刚刚走到门口便被来人扑了个满怀。
这态势,华溪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华姐姐,半月不见,有没有想我呀?”杨瑾容眨着一双杏眼,笑眯眯地问道。
“你也才说了是半月不见而已。”华溪烟好笑地将她拉了进来。
杨瑾容有些不乐意,噘着嘴道:“华姐姐不公平,这半个月我可是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是被华小姐的糕点养叼了胃!”门口再次传来一声冷嗤,便见杨瑾程摇着一把折扇大步走了进来。
华溪烟着实有些无法理解这些世家公子的做法,比如说现在,这大冬天的,这几人手中永远握着一柄折扇。杨瑾程是,王齐是,有时候云祁也是。
其它几人一看这态势,知道现在再在这里做元宵怕是不合适了,于是在王岚的招呼下转移了阵地。
“你们现在就来了?”华溪烟笑着招呼道。
“二月初一文官会试正式开始,怕路上有个什么耽搁。”杨瑾程出声解释道。
看着华溪烟,轻易便发现她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红润细腻,而且眉眼间轻软的笑意更是让她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又转头看着一边软榻上似乎是睡熟了的男子,便觉得心下一阵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调整了一下心态,杨瑾程接着道:“文官会试提前三四个月便在紧锣密鼓的布置,本来以为这期间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会让会试推迟,现在看来也不必如此。”
华溪烟轻笑一声:“变故是很多,但是终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华溪烟面上虽然是云淡风轻的神色,但是杨瑾程却是怕她心里在意,于是赶紧转了个话题道:“玟初也来了,只不过一进城就被沈姑娘派人请了去。”
沈葭动作这么快?华溪烟想到之前云祁告诉过自己的苋家的秘事,她便知道当初在京城,沈葭和温海结识,怕是为了向温家报仇。只是如今,沈葭和云惟之间,又有几分真心?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期间大多数都是杨瑾容不停地与华溪烟说着自己这一路的见闻,声音之娇俏,兴致之盎然,让云祁不禁幽幽睁开了眼。
杨瑾容也意识到似乎是自己吵了云祁,有些讷讷地道:“云公子……”
“云公子似乎精神不济?”杨瑾程看云祁一副睡不醒的模样,挑眉笑问。
云祁揉眉,声音中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暗哑,却是低沉悦耳,凭的好听:“没办法,晚上活动太多。”
这暧昧的话一出,杨家兄妹二人都是神色一僵,华溪烟红着脸瞪了云祁一眼,想着这人胡说什么?却不料自己如今这神情,却是更坐实了这人的话。
杨瑾程面上笑意不变,心里却极为不是滋味。杨瑾容看看华溪烟,又看看自家兄长,心下叹息。
和云公子比起来,自家兄长实在是太内敛了。怕是现在华姐姐连哥哥的心意都不知,哥哥又如何去和云公子争……
“华溪烟,我饿了。”云祁忽然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不是刚刚吃过早饭?”
云祁不管华溪烟说什么,只是重复道:“我饿了。”
这话在华溪烟和杨瑾容听起来没有什么的,但是在杨瑾程听来,却是刺耳得厉害。
“我去给你准备。”华溪烟冲着那二人歉意一笑,起身去了小厨房。
云祁意味深长地看了杨瑾程一眼,施施然跟着华溪烟走了出去。
看着云祁那眼神,杨瑾容有些哭笑不得,想着云公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但是一想自家兄长,又升起了几分担忧:“哥……”
杨瑾程摆摆手,右手支额微微垂首,将面容隐下。
“梅花糕。”云祁走进小厨房,吐出这么三个字。
华溪烟发现自从上次回来之后,这人当真极为爱吃梅花糕。忽然想起了回京之前他留下的那句话——
华溪烟,你不用了解我,以后我最爱喝梅花酿,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