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这么一问,扶桑才想起什么似的看了顾桦承一眼。
“将咱们那十坛老酒搬一半下来吧。”顾桦承冲着扶桑点了点头。
“凭什么!”扶桑却不乐意。
顾桦承淡定地看了扶桑一眼,扯了扯嘴角,笑道,“咱们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说实话,二蛋,其实师父很欣赏他。”
“那为什么顾先生不能带着我走呢?”二蛋皱眉。
“你怎么还没完了啊?怎么就赖上我师父了啊?”扶桑甩开一旁拉着他的九娘,一下子又冲到了二蛋面前。
正巧里屋的人出来,看到以为扶桑要对二蛋做什么,冲上来就给了扶桑一把,扶桑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
九娘皱眉,恨恨地瞪着那人:“你有病啊!”
那人冷着脸瞥了扶桑和九娘一眼,淡淡道:“离我家小公子远一些。”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啊?”扶桑坐在地上揉了揉鼻子。
“扶桑,起来。”顾桦承皱眉,看了扶桑一眼,转头瞥了那护着二蛋的人一眼,又笑了一声,“二蛋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我的徒儿,便是一无是处了,最起码还是懂的相互保护,相互尊重,你目中无人也便算了,可是你这样对待扶桑,你觉得,我们三人能容得下你?”
“又不是我推的扶桑。”
“高门大户,你的仆人便是你的门面,二蛋,日后你好自为之。”顾桦承拂袖转身,“扶桑,九娘,我们走。”
“顾先生……”
“顾先生?”帮着跛脚老太太和二蛋收拾好了东西的李管家,听到二蛋喊顾桦承,微微皱了皱眉头,高声问了一句,“顾先生留步,阁下可是邺城酒香的顾桦承顾先生?”
顾桦承停下步子,转身看了李管家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穆府管家,久仰大名。”
“顾先生知道我?”李管家凝神,冲着顾桦承拱了拱手。
顾桦承点头,看了二蛋一眼,道:“这个孩子聪慧有余,却不曾被人认真教导过,等回了邺城,还望李官家,多加照拂。”
“顾先生……”二蛋又唤了顾桦承一声,却没有等到顾桦承回应。
顾桦承同李管家交代完了,便带着扶桑和九娘出门了。
李管家看着二蛋,拱了拱手:“小少爷,咱们也该走了。”
二蛋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顾桦承的马车,跟着李管家出了门。
九娘在车厢里看到二蛋的表情,心里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来,拉着扶桑念叨:“师兄啊,我现在突然觉得二蛋也挺可怜的。”
“他可怜什么啊,这不都有这么气派的人来接他了吗?这种人啊,就是蹬鼻子上脸。”扶桑撇撇嘴,揉了揉肚子,就去扒拉包袱。
“你又饿了?”九娘撇嘴。
“闭嘴,老子和那玩意儿斗了那么长时间的气,难道不饿啊?”扶桑翻了个白眼,继续扒拉,“哎,我买的肉包子哪去了?”
“为师吃了。”顾桦承淡淡地说了一句。
扶桑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九娘一眼,默默地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为师被那玩意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絮叨了那么长时间,为师难道不饿吗?”顾桦承学着之前扶桑的语气念叨了一句。
九娘捂着嘴,嘿嘿地笑了一会儿,爬了出去坐到顾桦承身边,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问道:“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儿?”
“往北走,去北胡。”
“北胡?很远吧?”九娘皱了皱眉。
“当然远,那可是算得上是咱们的边塞之城了,过了北胡,就是晋国了。”顾桦承看了九娘一眼,笑了笑,“九娘,北胡那地方,前几年,为师带着扶桑去过,你问问扶桑,那儿的风景有多好。”
“师兄?”九娘回头看了扶桑一眼。
扶桑嘿嘿笑了笑:“姑娘美,小伙帅啊。”
“你正经点。”顾桦承瞪了他一眼。
“难道不够正经吗?”扶桑皱眉,“哦对了师妹,北胡的人啊还有一种习惯,他们那边饮水还是蛮少的,一般都是饮酒的。”
“啊?”九娘一下子苦了脸,看了顾桦承一眼,问道,“师父,师兄说的都是真的啊?”
“嗯。”顾桦承点头。
“完了完了,这是要我死的节奏啊!”
“呸呸呸!说什么呢这是!”扶桑拉过九娘的手,就往她手心里打。
顾桦承回头瞥了两人一眼,微微扯了扯嘴角,笑道:“九娘,为师已经给你备下了几十包草药,你放心便是。”
“……”九娘猛地想起之前那个白胡子老头说的话,虽然醉酒是能够让自身增加抵抗力,可是人家明明白白的说了那是不要命的做法啊,顾桦承怎么还屯下这么多的药,随时准备为自己抢救不成?
有些烦闷地掀开车帘,九娘趴在窗口那儿往外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桑落酒便是用下河村的百年桑树酿成的吗?”
“十月桑落,酿出水为上。这才是桑落酒的由来,在说了,我们去下河村不过几个月前的事情罢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酿出酒来,这新酿好的酒最起码是要存放一年才可以喝的。”扶桑同九娘解释,“还有啊,桑树酿出来的酒……不对,什么玩意儿,也不是桑树酿的酒啊,是用的桑叶和桑葚,那叫做桑酒。”
“为什么十月桑落,就是桑落酒了?”九娘还是有些不理解。
“是说十月份的时候,桑叶都落了,这个时候的河水最有味道,酿出来的酒味道最好。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