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左丹青敏感的捕捉到这两个字,轻声重复了一遍,突然起身对云梓道:“那些药渣在哪儿?且领我去看看。”
“奴婢就知道您会问起,所以特意让春枝收捡起来了。”云梓说完,转身的就去将春枝叫来,左丹青点了点头,静静的等着春枝将收敛好的药渣呈到她面前。
黑乎乎的东西混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是什么,春枝嫌恶的看了那些药渣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您说那丫头为什么要做这个?”
左丹青果断摇了摇头,嘴角浮上意思冷笑:“我也不清楚,有可能是受人指使吧。”说到这里,她就要将鼻子凑过去闻一闻,春枝见状连忙吓得缩回了手。
“哎呀!夫人!这东西脏得很!”
左丹青毫不理会,轻嗅了两下,又伸出手,捻起那些黑乎乎的药渣,仔细辨别了一番后,立刻皱紧了眉头:“这里面有附子。”
“附子?”春枝睁大了眼睛,傻傻的还不知道左丹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梓却早就反应过来,失声惊叫道:“附子?这……这不是用来让人小产的么?!”
听见云梓一语中的,左丹青认真的点了点头,前世的时候她也对药典有所涉猎,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对这种会让人小产的药物还是多留意了几分,除了红花麝香一流,就是这个毒性很强的附子。
“天呐!谁这么缺德,夫人,您说这药渣是从哪儿来的,他们要用在这腌脏东西去害谁?”春枝也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感觉手里面的拖着装着药渣的盘子有千斤之重。
左丹青沉默不语,直到春枝问起是害谁的时候,眉心猛地一跳,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白宣明媚的笑脸,表情瞬间大变。
“夫人,您怎么了?”春枝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中十分忐忑的去追问,云梓却立刻明白过来,提步走到左丹青身边,低声征求道:“夫人您若是不放心,不如带着我们去东院看看?”
云梓这一番话正说到左丹青的心坎儿上去,她立即点头,吩咐春枝将东西收好的,然后领着云梓直奔东院而去。
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一脸惊讶的琼书拦了下来。
“七夫人,我们夫人有些乏了刚刚歇下。您有什么事儿?可否让我代为转达?”
“歇下了?”左丹青不悦的皱了皱眉。刚想追问琼书白宣这些日子都服了些什么补药之际。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细细的嗓音。
“琼书?怎么回事?”这声音是白宣的!左丹青眼前一亮,勾起唇角嘲讽道:“看来嫂子她睡醒了,你现在可否带我进去了?”
被左丹青这犀利的眼神看的非常不自在,琼书尴尬的红了脸。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只好忙不迭的应道:“七夫人请随我来。”
左丹青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只见琼书将门推开,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一脚踏过门坎,待看清金丝楠木桌上摆着的药碗,而白宣的手正伸向它的时候,顿时花容失色,惊声叫道:
“别喝!”
白宣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歪头看向左丹青,眸光中写满了不解。疑惑的开口询问:“怎么了?”
“先别喝它!”左丹青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按住白宣的胳膊,然后转眸对云梓叮嘱道:“快去找大夫,就说三夫人动了胎气。”
云梓闻言立刻行动,直将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琼书和瑶画看的呆愣在原地。
“出了什么事情?”白宣很少看到左丹青露出如此紧张的神情。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那药碗,试探道:“这药有问题?”
“我……我也只是猜测。”左丹青硬着头皮开口,她向来信奉的信条是防患于未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见到白宣一脸茫然,她只好大概解释道:
“这些日子总有个鬼鬼祟祟的丫头在我们院子里转悠,今天被云梓抓到了,说看到她正在假山后头的泥土里埋药渣。”
“居然还有这种事?!”白宣骇然,吞了吞口水又补充道:“是什么药渣?”
左丹青咬唇,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再隐瞒,只好无奈的说:“具体的是哪几味药我也没弄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头有附子!”
见左丹青回答的斩钉截铁,语气无比肯定,白宣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附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作为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她自然非常清楚,只是……她素来为人和气,从不结仇,到底是谁要害她?
白宣因为思考刚刚的问题,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凝固成了冰点,左丹青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暗恼自己慌不择言,光涂一时口快忘记考虑白宣的心情。
带着补救的想法,左丹青坐在白宣旁边的椅子上,柔声劝慰道:“你先别急,这还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到底对不对,还要等大夫看了再说,还有……”说到这,她话锋一转,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就算退一万步讲,我没有看走眼,那东西也未必就是针对你的。”
闻言,白宣却果断摇头,苦笑出声:“呵呵,你不用安慰我,这个家里目前有孕的,就我一个,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冲着我来的!”
左丹青无言,也知道白宣心情不好受的,她想了想,又张口问道:“可是这时机也不对,若是真心想要害你,为什么不在刚确认了那会儿?”言罢,左丹青的眉心锁的更紧。
孩子月份越久,自然就越稳,这会儿贸然打掉,岂不是一尸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