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侍卫的脸颊滑下,落在地面,阴湿成一片,卫岚一直保持着拉开门的动作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禅心沙哑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响起。
“召集所有的人过来,跟我去小巷找人。”
“使不得啊!少主!”卫岚“扑通”的跪倒在地,声音似乎都带了哭腔。
“少主!您绝对不能擅离职守,否则他们一定会趁虚而入的!”卫岚句句泣血,但禅心仿若闻所未闻。
“我知道。”禅心掏出帕子揩净手指上的鲜血,步履沉重的走向门外,不顾卫岚的哀求道:“只有让他们趁虚而入,才能转移视线,将左小姐救出来。”
“您!”卫岚睁大了眼睛,甚至连眼泪也忘记了流,难以置信的看着禅心,这……还是他向来机敏过人手段非常的少主么。
“还愣着干什么,如果不想跟他的下场一样,就快去!”禅西面色阴鸢,声音不容任何质疑。
卫岚艰难的起身,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中勉强挤出一个单音——是!
房后,一个躲在暗处的黑影看着卫岚跌跌撞撞离去,也连忙掏出怀中的烟火,向着空中射出。
夜色如墨,静谧的巷子里,一大批黑衣人凝神屏息的伏在墙上,良久才看到库房上方的天空出现了信号。
“走!”为首者压低声音开口,他们就如鬼影一般转瞬转瞬消失在了围墙之上。
※※
苏陵半蒙着面坐在马上,突然听到近卫禀报:
“将军,那女人已经醒了。”
“醒了?”苏陵微微一笑,看来刚刚自己的药下的还不够重,不过醒了也好,只有醒了才更好玩。
思及至此,他跳下马,走向关着左丹青的马车,只见车中少女瑟缩在地上。身上早已是五花大绑。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苏陵哈哈大笑。清俊的容颜变得十分狰狞,他踏步迈上马车,看着可怜巴巴的在脚下颤抖的人,抬起靴子,用力的踩上她被反绑着的双手。
“你不是很能画么?元宵宴上的沙画当真是精美绝伦呢,哈哈!我倒要看看,我废了你这双手以后,看你要怎么去画!”苏陵怒吼着,狠狠用力踩向左丹青的手,脚下的人因为剧痛而浑身抽搐。但就是抵死也不肯发出哀嚎。
“好啊……你挺能忍的是吧。”脑海里浮现出苏骥毫无生气的脸,还有伤痕累累的尸体。苏陵就感觉到无法控制自己喷薄而出的怒火。
他伸出手用力拽起左丹青的长发,将那张清秀的容颜凑到面前,咬牙切齿的说:“是你害死阿骥的吧!四殿下都跟我说了,禅心设局,你来帮忙,你们各取所需。”
苏陵越说,心中的怒火就燃烧的越往。伸出手,重重甩向左丹青的脸颊,瞬间,白皙的小脸就肿起老高。
尽管如此,左丹青仍旧一言不发,像是一个失去了生气的木偶,茫然的看着车顶。
“好!你有种!”苏陵忍无可忍,掏出腰间的马鞭,狠狠的摔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挣扎着闪躲的摸样发出猖獗变态的狂笑。
就在这场单方面的凌虐进行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敲马车的车窗,苏陵这才扫兴的起身,跳下马车,面色阴沈的问道:
“怎么了?”
侍卫难掩脸上的喜色,激动地说:“回主子,得手了!”
“好!天助我也!”苏陵满意的点头,他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到时候轩辕煜就是不服也得服。
“他们现在在哪儿?”虽然得意,但苏陵还没有忘形,眼下,还是要尽快离开此地,将那些银两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才最要紧。
“在来的路上。”侍卫恭敬的开口,想了想又说道:“四殿下让属下转告您,要留着小丫头一命,说他还有用。”
“有用?!”苏陵嗤笑,眸光陡然变得阴狠:“他让我留我就留,那我成什么了,哼!我绝对不会让这丫头活过今晚的!”
“可是……”侍卫还想要劝解,但是见到苏陵不容置喙的神情也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没有可是,现在只听我的命令!”苏陵斜睨了一眼侍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见他再也不敢开口之后才转身返回了马车。
此时,左丹青正垂着头缩在车厢的角落,凌乱不堪的头发遮挡在前面,乍一看去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
“喂!”苏陵抬脚,毫不客气的踹了踹她,发现根本没有反应,于是冷冷的嗤笑一声:
“哼,还真不禁打,这样没用的废物,轩辕煜居然还想留着你。”
他越想越气,伸手抓着左丹青的头发用力将她的脸扯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道:“他凭什么想留着你,你害死了阿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言毕,他猛的掏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就要捅向左丹青的胸口。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轩辕煜没有注意到左丹青微微张开了眼,瞳孔深处凛冽的杀气一闪而逝。
利刃划破空气,直逼少女的胸口,在即将要穿破胸膛的刹那,门外突然响起了凄惨的叫声。
怎么回事?!苏陵大惊,用力将左丹青摔到马车的角落,蹬蹬跳下马车,惊觉四周火气,而他带来的侍卫全都身重带火的流箭,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苏陵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转身的功夫,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随手牵过一匹马,飞跃而上,用力一蹬,想要赶紧离开此地。
然而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