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一丝一根头发,一点一块的皮层,开始全部脱落,完完全全就是枯萎,直到将生机全部耗尽。
恐怖和惊悚,让他凄厉的嚎叫,就像是被人装在笼子里的猪,被屠户用刀往喉咙上割了一下,慢慢的将血放出来,所发出的那种凄厉叫声。
离他最近的那些弟子,吓怕到不敢站在他身旁,连看一眼都不敢。
海峰长老和残云宗的两位长老,面色惨白到了极点,这种死法他们实在不愿意出现在自己身上,哪怕他们是高高在上的长老,又或者有通天的元婴修为,尊严和面子在他们看来,都是比数万灵石还要贵重的东西。
可是在这种死法下,他们实在不愿意,他们也不想死。
尊严这种东西,只能是强者对弱者才会去要求的东西,当自己的小命拿捏在别人的手上,尊严就开始变得一文不值了。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不要杀我们......我们愿意做牛做马。”
跪在地上的尊严,不再是尊严,而是耻辱,但对于能活命来说,耻辱也是可以承受的。
王宇的嘴角,还在挂着冷笑,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这三个人,老祖说过有用,那必然就还有用的道理,现在放了他们一命,想必以后的用处,还是会用得上的。
其实王宇杀了司音峒的长老,也只是为了出口气,吓唬吓唬这其中的三个人,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软柿子!
但只是做到这种地步,恐怕还不能让他们对自己,产生敬畏感。
“你们三个,把那些参与杀害逆道宗的所有人,都给杀掉。”这句话冷冰冰的,带着寒意的道:“当然,我不会为难你们。”
见到王宇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而且手上还拿着他们的命魂,仔细琢磨,他们三人的心底,就暗暗打量起来,最终无论如何,都不敢违逆这个小祖宗的意思。
可是让他们去杀死那些参与进来的人,那就得杀掉多少是本宗门的弟子,这确实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可在自己的性命面前,这些东西还重要吗。
疯魔子与那四个老祖的厮杀,已经打得天昏地暗,整个厮杀的场面,也早就超出了逆道宗的范围,延伸到了兽山一代不止。高手与强者之间的拼杀,不仅仅是惊天动地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厮杀的范围何其广大,不知道要殃及多少无辜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自己活命。老祖等人不在,自然在犹豫了片刻后,他们三人心里虽有不满,恨牙痒痒,但还是嘶吼着往那些弟子的人群里,冲杀过去。
见到三个长老杀来,那些弟子胆战心惊的四处逃跑躲藏,就连那些想要夺得仙缘的人来说,都不感兴趣了。
刚才的一阵厮杀,已经让他们变得精疲力尽,现在回过神来,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尸体,自然在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人群开始四处溃散,疲于奔命,但在三位元婴强者的杀戮下,基本上没有人能够逃得过,无疑都将自己的尸首,永远的留在了逆道宗山门里。
天上是霞云璀璨,地面上是鲜血横流,天上是天堂,地上是地狱。
杀人这种做法,王宇不愿去做,也不屑于去做,之所以做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被逼出来的,也完全是太过于愤怒了。
逆道宗里的所有人,都为他死去,三代老祖为阻挡疯魔子,被杀死,四五六代老祖,为阻止人群涌来破坏阵法,也不幸全部战死,就连自己的师父鹤大长老和宗主,也都为他死去。
很多人在死去的最后一刻,王宇都没有见上一面,在他这般想的时候,就想到了胖子,想到了山门处的两位师兄,还有那个神秘兮兮,嗜酒如命的墨千伤。
阵法外面鲜血横飞,比天空上飘下的紫雨,还要让人觉得害怕,这可是实打实的鲜血,怎么能是那种紫雨能够相比的。
虽然这场紫雨,已经莫名其妙的停了,但它带来的传说,依旧还记在王宇的心头。
在他昏迷时,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不了解,也不知晓,但能见到紫雨停下,也总算是一大开心事,这种功德,估计是墨千伤做到的吧。
“仙缘仙缘。”
他神神叨叨的念着这几个字,然后凄冷的一笑,捡起掉在地上的青月剑,面色带着惆怅和凄然。
“单老祖,我一定会给你找个传人的,一定会让这把剑,流传于世间!”
悲浓又哀伤的眼眸,挂着几片不可见到的水雾,手上的青月剑一阵颤抖,似乎也早已有灵,对它死去的主人,也同样有着浓浓的悲伤。
剑尚且通人意,也亦能重情,那么人呢!
人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虽然人不是东西,但它还是被理解成了东西。
诸如王宇这样,本该振作图强,一心求道,踏入巅峰之境,为宗门报仇和振兴山门。
可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倒是突然颓废了下来,眼神里除了凄然的悲意,就是空洞洞的无神,似乎像是傻了一样,甚至比傻,还要呆。
霞光万丈撒落世间,吸引着无数的人前来,又有着无数的人死去,因为谁也不愿意给自己增添一个对手,所以人们现在除了杀之外,就是阻拦任何一个想要拿到仙缘的人。
那条细的不能再细的金色丝线,晃晃悠悠的飘在逆道老祖石像的上方,散出一股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