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逃了一天课的胡丽相当的心虚,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不肯出来。先是蹲马桶,直到两腿发麻才站起身,刚刚起身,却又听到了胡梅催饭的声音。
“小胡丽,你好了没有?该吃晚饭啦!”看来老妈还没有发现自己翘课的事,呵呵。胡丽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敢大意,把浴室的水笼头打开,任水哗哗的流着。
“妈,你先吃吧,我胃有点胀,现在不想吃。我先洗个澡,什么时候饿了我再吃噢。”说着,脱掉衣服站在了莲蓬头下。
胡梅心里很是纳闷,这丫头平时回家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脸不洗手不洗也要先吃上饭再说,今天这是怎么了?
站在花洒下,缭绕的水蒸气瞬间将室内的温度提升了许多,才将身上淋湿,胡丽便感觉到了体内的火热在翻腾不息。怎么会这样?之前在海边的这种感觉不是梦境吗?可是现在身上火烧火燎的与梦中的景象无异啊。
全身像要被烤熟了一般,汹涌的火焰像一条火龙在体内游窜,似乎想要寻找出口随时准备喷泄而出,又似乎要从她身上的每一处毛孔中冲出一个缺口。
热!胡丽忍无可忍,咬着牙关掉热水,抓起头上的冷水淋浴往身上浇去。浑身一个激灵,本能的缩起身子,受到压迫的热浪更加猛烈的撞击着胡丽的四肢百骸。“啊……!”胡丽仰起头,用尽全力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嘶吼,一道夺目的银光在缭雾中时隐时现。透过面前的境子,胡丽看到了身后闪烁不断的银光。
惊恐的抱住胸,体内的热量似乎减少了许多,奔腾的热流变成了缓缓的流淌。侧过身,境中的银光似乎也转换了方向。屏住呼吸,胡丽慢慢的转过身,眼睛紧紧盯着境中的景象,一道灼灼的光华在自己的背后隐隐约约,那光华形成一个图案,竟与自己颈间所佩戴的狐形项链如出一辙。
一股寒气从体内升起,似乎掏空了身上所有的灵魂。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慌,胡丽用力在背后抓着,试图将那泛着光的图案从身上抓掉。
“小胡丽,你怎么啦!”门被重重的推开,胡梅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小胡丽,发生什么事了?你刚才在叫喊什么?把妈妈吓死了。”胡梅冲上去,一把将胡丽抱在怀中,抓起旁边的毛巾在她的脸上、身上擦了擦,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
在胡梅进去的那一瞬间,银光突然消失。看着光洁如玉的后背,胡丽恍恍惚惚的靠在胡梅的身上,眼里闪过不知所措的慌乱与无助。
“胡丽宝贝,你怎么了?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胡梅看着女儿罕见的神情,一副大受惊吓的模样,心疼的搂紧了怀里的人儿。
胡丽张了张嘴,嗫嗫嚅嚅的说道:“妈,我刚才……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道光,一道银光从我身上跑了出来,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光……。”胡丽松开手心紧紧握着的狐腾吊坠,神色怪异的看着胡梅。
胡梅接过吊坠凝神看了看,肯定的说道:“小胡丽,你放心,这个吊坠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它是你的保护神,只会带给你力量和勇气,校长说……。”胡梅说到一半突然闭嘴,柔柔笑了笑,替胡丽擦干身上的水,帮她穿好衣服,扶着她来到房间躺下。
“胡丽宝贝,这肯定是你胃不舒服造成的幻觉。你看你这么瘦,再不好好吃东西可怎么办。你先休息一会儿,妈妈去帮你熬点鸡汤好好补补。”说着,胡梅轻轻拍拍胡丽苍白的小脸,退出门去。
银校长……,银校长一定知道什么,项链是他让妈妈给我戴上的,他说项链可以守护我,那他也一定知道为什么我身上会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还有今天在海边发生的事情,一天遭受两次这种烈火焚身的感觉绝对不会是偶然。胡丽的心里闪过无数个问号,她想向妈妈问清楚自己的身世,甚至怀疑这些事会不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可是她不忍心让胡梅难受,不忍心面对胡梅的慌乱。这些事情与银校长有紧密的关联,只有他才知道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事,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找银校长问个清楚明白。胡丽昏昏沉沉的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理会银夜逃课三天的约定,第二天一大早胡丽便早早来到了学校门口,大门刚打开便钻了进去,直奔校长室。令人惊奇的是,一大早齐聚在校长室的除了银校长,还有南宫杰与银夜。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还有你,不是说今天不上课的吗?一早巴巴的跑到校长室来干嘛?噢,我知道了,你是来认错悔过的吧?这就对了,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哪能像社会上的二流子,想干嘛就干嘛啊!”胡丽望着银夜,眼里一副了解的样子,左右看看,找了个地方窝了进去。
银夜扭了扭脖子,懒懒的翘着腿说道:“知道你守不过三天,怕你跑过来乱说搅和了我的事,还不如我自己坦白从宽呢。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自己都招供了。”
胡丽扁扁嘴,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我才没功夫理你那些乱事呢,我有事找银校长,你先去上课吧。还有南宫老师,你也避开一下好不好?我真的有事想找银校长,是关于……额,关于我妈的事。”胡丽低下头,悄悄瞅了一眼银枭,心里却对胡梅默念了好几句对不起。
银枭头都没抬,视线继续停留在手中的晨报上。南宫杰也似乎没有听见胡丽的话,就连银夜也自顾自的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