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之神力?”南宫杰第一个跳了起来,转而是震惊,再然后是深不见底的忧虑,最后变成惊恐,“她、她还没有学过法术,她的灵力连二级灵狐的水平都达不到,她如何能够修炼法术?她如何控制风之神力?噢不,她会筋脉尽断、血流逆转,她、她会癫狂吗?会丧失心智吗?王,救她,救她……!”南宫杰几乎狂乱的冲到银夜面前,不顾君臣之礼揪住了银夜的衣领。
“南宫,不得无礼!”出声的是银枭,他陡然站立的身姿轻微的晃了晃,一只皎白的手紧紧扶住椅靠,指节根根泛着青白。
银夜的浓墨般的剑眉微微向上挑起,狭长的眸子流波般转向南宫杰失神的脸,闪过一抹寒意,衣襟上的那双手颤抖着松开,人,已踉跄着退后三步。
“狐王请恕罪,祈南护法只是担心王后身体有恙,并无他意。南宫,还不快向狐王请罪!”银枭沉着脸看着南宫,眼里沉淀着怒意。
南宫杰呆呆的看了看双手,又看看银夜,脸上乍红乍白交错闪烁,而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寒着齿说道:“臣该死,冒犯了狐王,请狐王恕罪!”
“祈南护法何罪之有?护法不过是心忧本王的王后,一如心忧本王的安危,纵使有过,也不过是对本王以及王后的忠诚,本王岂会如此小气?再说,她是本王的王后,也是本王的心头肉。本王自当保她安好无忧。你起身吧!”银夜面上如流风般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恢复了暗沉。
南宫杰步履不稳的退到一旁坐下,双手微颤,面上已是灰白之色。心底的恐慌与痛楚一寸一寸的蔓延开来。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是隐藏的极好,甚至在他面前不惜与她逞口舌之争,为的只是能够不经意般接近她,能够看到她如薄日初升的美好与自然。可是,似乎是哪里出错了?
“是微臣的错,臣不该这么快就把幻灵诀交给她,更不该让她去领悟其中的真谛。”银枭清矍的脸上是深深的懊恼与自责。
银夜浅笑一声,半眯着眸子,闪过点点碎月般的精光,若有所思的说道:“长老不必自责。护法也无需深忧。是本王一心想让王后打破常规修炼的思维。只是不曾想到她对法术居然无师自通。还创下这么匪夷所思的记录。看来狐族的古训亦非全对。既然王后已经领悟到法术的精妙所在,不如让她随心所欲的修炼。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万一胡丽……王后有什么……。”南宫杰到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不为别的,为了银夜眼里危险的讯息和自己并不想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银夜半扯着嘴角无谓的笑了笑,说道:“王后在使出风之神力时,并非刻意在练习法术,而是在练习灵力的时候随感而发,是她周围的环境影响了她、改变了她的心思,她是随心所欲的发挥,并非刻意追求。她自己并不知道这是风之神力的法术。只是以为她的灵力突然提高了很多。依本王所想,我们不用特意去提醒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切由她自己掌握。本王会加派人手守护她,你们放心!”
银枭缓缓的点头,侧过头去细细思索。胡丽已经背熟了整套幻灵诀,她只要掌握了修炼法术的心法,以她体内纯净的灵气,自然而然的引导她去修炼法术,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为什么她不从初级的法术开始练起呢?
这一群人脑袋瓜绞尽了汁的想着胡丽的奇行怪为,殊不知这小妞背口诀的时候胡乱改了顺序,顺口溜似的乱了逻辑,把容易记的、押韵准的放在了前面,修炼的时候第一时间从脑子里蹦了出来。她的灵力虽然不足以修炼第三层的法术,但由于风之神力的特点并不在于杀伤力的强劲,而在于变幻与掩饰的奇妙之处,需要的灵力不多,但灵气却不可少。而胡丽本身的灵气很强,只是灵力还没有达到足够支撑修炼法术的地步。她练成了风之神力,是机缘,也是巧合,他们不知道,她自己更不知道。
南宫杰的心跳也慢慢开始平复。是自己太沉不住气,狐王说这些话自有他的道理,他没理由看着胡丽做这么危险的事而如此坦然自若。倒是自己刚刚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情急,难怪他口吐不快,出言警示。唉,纵是无法掩尽内心最真实的感情。南宫杰如远山黛玉般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力的苍白,嘴角,却扯出一抹嘲讽,寂寥而又无奈。
“烟儿,我要修炼到什么程度才算合格?九尾灵狐的灵力有多大?怎么样才算晋级?”从石室出来,胡丽走着之字型的路线,随手扯了一根貌似狗尾巴草的草筋含在嘴里,先是拿它在牙上邪恶的扫来扫去,再是塞进嘴里从根部开始咬啊咬啊,一直咬到手指头,最后连同手指头将满口的断草吐了出来。一截一截的断草齐齐整整的被唾液包裹着,绿油油的。
烟儿张开双手跟在胡丽后面一米左右的距离,眼睛就追逐着前面那双不听话的脚跟荡来荡去,心一直悬着呢。那么多齐整的路她不走,偏偏选了一条小路,左边是坑坑洼洼的碎石,碎石下是荆棘,右边是溪流,没有墙没有围栏,稍不留神就会摔下去。可恨这主子连走个路都那么的不协调,东晃晃,西摆摆,把烟儿的心荡得飘忽忽的,一门心思防她摔倒,把她说的话也就听了个半截:
“嗯,您的元神是灵珠,灵珠的灵气是九尾灵狐至高至上的,您什么时候能够现出九尾,什么时候就达到了修炼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