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维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震颤,黑眸中闪过一道微光,然后他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着,“别怕,别怕,那跟你,没有关系……”
他知道她梦到谁了,陆然,他见过,那憔悴不堪的样子,不是不可怜。 (.跟安安有什么关系?
陈安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频繁地翻身,象烙大饼一样,一会儿这面,一会儿那面……立维侧躺着身子,在黑暗中瞅着她,眸光闪烁,她的小腿,她的胳膊,她的身体,碰到他,带起一股热力……陈安又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脊背,他看着,真是辛苦啊,他不由摸了摸鼻尖,她幽淡的气息,撩拨着他……哎,他也辛苦好不好?
“安安?”
“嗯。阄”
“睡不着?”
她叹了口气,“唔。”
他的手倒不知怎么安放了,很干脆的,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她大大的眼,隆挺的鼻,红润的唇,在夜色里还是这般清晰,这般好看……他悄悄咽了口唾液哦。
她看到,他很烦恼的样子:“吵到你了?”有些歉意,“要不,你回去睡?”
他忽然就凑近了她,鼻尖对着鼻尖,两人呼吸相闻,陈安不由一怔,靠得这么近?她往后退开。
“要不,咱活动活动?”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然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瞪起了眼,又是一个翻身,直挺挺的,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后背……立维嘴角往两边抻了抻,心说姑奶奶,您千万可别再动了。她每动一下,她的气息就往他心里钻一分,真真遭了罪了。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她果然没有再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睡不着,就说会儿话吧。”
她鼻腔里哼了一声。
他觉得很可笑,想了想,笑着说:“哎,我想起小时候,咱俩睡在一起的情景了。”
“啊……”她吃惊地转过身子,食指一勾,不客气地给他个爆栗。“你编的吧,我怎么不记得了?”
立维咧了咧嘴,疼,这丫头真敢下手,“你属猪的,就着饭都吃进肚里去了,能记得?”
“说说。”
他揉搓着额角,不过还是笑眯眯地解释:“哎,那时你还太小,自然不记得了……那是冬天,屋子里升了炉子,暖暖的,保姆把被子拉开,铺好,卷成一个筒,然后哄你睡觉,你不睡,皮得象只猴子,从被窝这头钻到那头,又从那头钻回这头,笑得那个欢啊,小辫子都散了。我在旁边看着,你喊我跟你一起玩,我不屑,心说我是男子汉,马上要上小学了,谁还玩老头儿钻被窝的把戏呢,没出息……不过呢,你若叫我跟你一起睡觉,我倒是很乐意的……”
陈安听他说着,眼睛看着他,他脸上柔柔的,让人觉的窝心。这样的立维,似乎少见。
她用手指戳戳他胸口:“敢情晚上不回去睡,就是等着钻我被窝呢?”
“是。”他坦诚。
“你还说!”她忍不住拍拍他的脸。
他捉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我当时也恨呐,心说你还玩,还不睡?可保姆就在旁边,我也知道害臊呢,趁她出去时,我才赶紧脱了鞋,一撩被子就钻了进去,把你堵在了里面……”
陈安笑出了声,真逗,可是,她却不记得了。t
立维又说:“晚上咱俩一人睡一头,睡得真香真暖啊。可是半夜里,我突然给凉醒了。”
陈安疑惑着,见立维笑得不怀好意。“我抢你被子了?”
“不,你尿床。”
“胡说。”她伸手去搔他胳肢窝。
“就是你嘛,发大水了也不知晓,睡得象头小猪不省人事。”他躲着,憋着乐。
“你还说……叫你说……”手下发了狠。
“安安,安安……”他被修理得直喘气,告饶:“我错了,不是你……是我,是我尿床了……”
陈安住了手,眸光闪闪,正色道:“赶紧忘喽!”
“是,是,我马上忘!”他乐。
可是,他怎么舍得忘记呢,他都帮她,一一记着呢,记一辈子,记得瓷瓷实实的。
陈安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找老公,真不能找青梅竹马的。他能把你小时候的那些糗事,抖落个一干二净。
果然——
“哎,你小时候怎么那么逗?好多事儿呢……”立维憋不住地乐,“让咱家老太太讲起来,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陈安翻了翻眼睛,这人真是的。“这是秘密,不能外传哟。”她闷闷的。
立维愣了一下,又笑:“好,好,不外传……”顿了顿,“将来,我讲给咱闺女听。”
陈安的耳根一二十四小尸s./13312/下就红了:“喂!”
“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他把大手搭在她细腰上,柔声说:“咱们先去注册好不好?”
她恍惚了一下。
“安安?”
“嗯?”
“听到我说的了吗?”他的黑眸盯着她。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她头挪过来,脸庞挨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好。”
……陈安睡得正香时,感觉半边身子一凉,知道是立维起床了。“这么早?”她咕哢了一句,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睡。”立维帮她掖了掖被角,脚步渐远。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来,“安安。”
她费力地睁了睁眼,立维的脸出现在面前。
“我去公司上班了。”
“哦。”她想撑起身体,却被他拦住了。
“继续睡吧。我上午估计很忙,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