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睿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好笑地看着她,“正直的小毓儿,你的良知又发作了,没有一起吃到肚子里去?”
章毓哭丧着脸,“难不成,难不成……”
赵之睿往店堂里看了一眼,眉眼里透出一股玩味,“也是有可能的啊,这可真是离奇的事件。t/”
所以说那个大夫也是被冤枉的,只是后来做出来的事情很缺德。
“你准备如何?”赵之睿敲着桌子,闲闲地说,“虽然说那几人没有真的杀人,可让他们去牢里蹲着也还真没冤枉了他们,只不过这回的这人是不是要上断头台,可不好说了,你这次到没有同情心了?”
“我站在正义这方。”章毓握了握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像他,她是有良知的正直青年,好吧,严格说来是正直的小章鱼。
“不过我们没有证据啊,如果他死不承认的话,一切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章毓鼓了鼓嘴,肉嘟嘟的小脸蛋像一颗粉粉的圆苹果。
“你可真有意思。”赵之睿刚想伸出手来捏她的脸,就被她快速出手打掉了。
章毓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人动手动脚还上瘾了不成,当她就这么好欺负?
“啊,我就陪你玩到底吧。”赵之睿站起身来,甩了下衣袍,大摇大摆的向内堂厨房重地走去,章毓立刻跟了上去。
“这里不好进来的。”店小二来阻拦,赵之睿只是抬抬眼,他就不作声灰溜溜出去了,顺手还把打开的门给关上了。
胡老板正坐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搭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靴,才抬起起头来,眼神惊恐,满脸都是汗水,头发都湿湿的搭在一边。
“我说胡老板怎么回事啊?这是……”赵之睿琉璃一般的眼睛里带着抹淡淡的讥讽。
胡老板抹了抹额头,勉强笑道:“客人见笑了,旧疾发作,也是老毛病了,哈哈。”
章毓在赵之睿背后探出头来,笑嘻嘻得说:“我还以为胡老板是被吓着的,听说李大夫家今早闹鬼了,你离得这么近,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她白净的脸上带着笑意,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泛着盈盈光泽。
“哪里有鬼?真是胡说。”胡老板脸色变了变,嘴里强硬的否认,身体却是瑟缩了一下。
“有的,真有。”章毓摇摇手一本正经地说,眼睛睁得滚圆,“听说冤死的人都阴魂不散的,就喜欢在死亡前最后一刻待的地方闲逛,要不然李大夫能去认罪?肯定是出门时撞了鬼了?”
赵之睿摸了摸下巴接口道:“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附近有鬼气,说来……”他环顾四周住了口,了然的点点头。
墙上的挂着的锅铲忽然齐刷刷掉了下来,发出“叮叮当当”刺耳的声音,胡老板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四处乱看,直到看见那些落地的锅铲时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
赵之睿挑了挑眉,手指微动,那些锅铲忽然就飞了起来,绕着胡老板转了一圈,然后乖乖的又回到了原位。
“这,这……”胡老板眼白乱翻,差点昏厥,使劲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怎么也不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一定是。
章毓捂着嘴偷笑,赵之睿却已经不耐烦了,一柄锅铲凭空飞来,“当”的一下敲在了胡老板头上,这人终于崩溃了。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大把,“真不干我的事啊,你缠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你死的。”
章毓放下手,和赵之睿对看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不过基于这么神奇的过程,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
“老板,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真不是你的错,咱们请个道士好好做个法场送他走就是了。”章毓把他扶了起来。
胡老板抹了把脸,一脸颓丧,“昨天晚上生意不怎么好,店里就我一人,我当时也准备关门打烊了,忽然来了个客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人我认识,就是个小偷,平日里偷鸡摸狗的,我素来不待见,不过上门是客,我一边招待他,一边也防着他顺手牵羊摸走店里的东西。”
“可是,我真没想到,他狼吞虎咽的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忽然就埂住了,我拼命拍他的背都没用,他眼看着就不行了。”他突然抬起头,满脸惊惧,“当时天黑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店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对面就是李大夫的医馆,于是我就赶紧背着他去求医,我想指不定还能救活,虽然他好像没了气息。”
他垂下头来,低声说道:“李大夫家我很熟的,我自己就进了门,他们夫妇俩都在楼上,我把这个小偷靠在楼梯上,他们却迟迟不下楼来,我知道他们向来贪财,就说一两银子求医,果然就听见楼上答应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转身跑了,我当时觉得,反正他是大夫,肯定会知道他的死因的,也没什么关系,谁知道后来的事情越来越莫名奇妙了,连童铁匠都扯了进来,我越发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胡老板说着又朝着锅铲跪了下来,“大爷,真不干我的事啊,是你自己不小心噎死的啊,不要怪罪在我头上啊。”
章毓听了又可笑又可气,这可真是个离奇的故事,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却差点害别人上断头台,“你为什么不承认这人的死因,你不会因为有人要被无辜冤死而愧疚吗?”
胡老板惭愧得低头,“我心里也难受啊,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