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错也有些诧异,若说长公主想请他上来瞧瞧花园子,还特地叫了常懿作陪,也不应该单独再叫个姑娘家的来,这样传了出去毕竟是好说不好听。
可是转念一想,难道长公主就是要传出这样的说法,想撮合他们?
萧少侠再看傅萦时,心里就多了一些微妙的感觉。
傅萦却没想那么多,这会子她已经快好奇死了好么!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驸马爷亲自带了进来,还能与人家并列坐在首位,逛个后山的花园子,还特地邀请了他来。
傅萦从不觉得自己在长公主的眼中有什么特别的,除了投了“山楂”的眼缘之外,或许还有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是他们下头的人不知道的。
可是这位萧少侠呢?
她都快被好奇心折磨死了。
常懿这会儿已经吩咐了带来的小厮摇动辘轳将悬在山涧当腰临于水上索篮拉了过来,转而笑着道:“我母亲说让咱们先去那边等着,她待会儿就来。”
“那边?”傅萦走在崖边,山下水流湍急,风凛冽的刮起她的长发,纱裙也被吹的贴在身上向后展开,傅萦连忙倒退几步。
太可怕了,她恐高……
小脸煞白的回头看向萧错与常懿,“在这边看看就好了,也不必要非要过去吧?”
说来惭愧,她做猫时候是登高小能手,而且素来就喜欢登高,爬树爬屋顶之类是强项,只是上去了自己下不来。有一次她被困在一株高大的杨树顶上足两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来还是长公主找到她,派了侍卫又爬树又用轻功的将她抱下来。
从此她就落下个后遗症,恐高了。
虽然还是喜欢在高处望远,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她这模样,看的萧错好笑的很。只觉得她那小模样与她纨扇上绣着的小白猫一样可爱,坏心的就想看她惊慌失措的小模样。
故而认真的道:“长公主一番诚意,若是不去对岸怕是不妥。”
不妥个毛线,你到底是哪伙的。才刚不是还大声说是她家护院么!
傅萦黑白分明的大眼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直接将萧错逗笑了。
萧错笑时俊朗的让常懿这样男子都愣了一下,随即妒忌心更甚。回想方才在宾客面前驸马那样不留情面的斥骂,还将他与面前这个绣花枕头作比较,他杀心顿起。
待会儿等唐凤仪带着人来了,他只等着看他是怎么跪地求饶的。不是长得俊有风度么?他倒要看看被人轮时候他是不是还有风度!
常懿觉得这山崖很邪门。只要站在这里就有施暴的念头在心内助长,让人觉得十分爽快。
“萧公子说的极是。”常懿笑道:“若是姑娘不放心,不如我们两个先过去,这索道虽然荒废,但却是以精铁打造,铁索也十分结实。断不会掉下去的。”
傅萦差点哭了。
不想去,不想去!
长公主出的什么馊主意,要看风景站这边看看就罢了,做什么非要去对岸嘛!
索篮一次只能容一人通过。常懿做了示范,第一个跳上去。下人熟练的摇着辘轳将人送到了对岸。又将索篮摇了回来。
萧错谦让的道:“姑娘先请吧。”
傅萦想抱大树:“不去行不行。”
“不去的话着实不妥,今日你应邀前来也未必就是喜欢的吧?可既然来了,自然要将事做好,与那些个闺秀周旋的事都做了,还差这最后一下?”
萧错说的是极有道理的,其实也说出了傅萦的心声。
只是她还是害怕。
最后她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半推半就的爬进索篮,一到篮子中根本不敢往下看,直接蹲下抱着头捂着耳朵。
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踩着云端,飘飘悠悠的就到了对岸了。
常懿在这拉着篮子。帮衬傅萦爬出来。
下人又将索篮子拉回去。
傅萦坐在荒废许久的石凳上喘粗气,看着六丈开外崖对岸的萧错。刚才他漂亮话说了一筐,她倒是要看看颜值爆表的俊公子是如何玉树临风,在索篮中宛若谪仙的。
谁知她却看到萧错与那下人说了几句什么转身就要走。下人追了上去拉住萧错的手臂,往这边使劲,萧错满脸苦笑的推辞,挣脱不开干脆单手抱住大树,随后就呈现出一只手抱着大树另一只手被下人拉住不要不要的诡异场面。
傅萦噗嗤就笑了。
刚才说的大义凛然的,推着她先来。感情他是想一个人跑路!
常懿早已乱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会儿真想让他的好父亲瞧瞧他赞不绝口的萧公子是如何狼狈的。
萧错最后仍旧是拗不过,也碍于长公主的邀请,不情不愿小脸煞白的到了对岸。
悬崖对面的下人将索篮摇了回去,就坐在一边等着。
傅萦现在一看萧错就想笑,将自个儿恐高的事都给忘了:“阿错,你才刚是怎么了?树上有什么好东西叫你抱着不放?”
“莫不是将树当做美人来抱了?”常懿又是大笑,当即觉得这位傅小姐挺有意思的。
一想到一会儿唐凤仪等人来了,这姑娘或许没好下场,他有点同情惋惜。不过能看到他爹赞不绝口的萧公子如此狼狈,他圆满了。
左右长公主还没到,傅萦就起身四处看看。
这边的山顶与对岸一样,铺就了青石砖甬道,甬道尽头是个白石凉亭,凉亭四周垂落的陈旧轻纱被山风吹的烈烈冉冉,因年久未曾更换,轻纱已经脏污的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