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抿着唇不言语,也不允许自己在儿子面前因为这等莫名争风吃醋的事儿落泪。可是二皇子因为皇后针对萧错早已经提醒过数次,哪里会想不到她的心思?
二皇子便觉得皇后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
真正若说害怕争宠,那些妃嫔才是该防范的吧?一个男子,又是亲兄弟关系,又能如何?
退一万步,即便是真有什么,男子之间又生不出皇子来威胁到他们母子的地位,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只管哄着皇帝开心才是正经的。
二皇子便是这样劝说皇后的。
皇后听着这样的话,只觉得更加诛心。连个生不出皇子的她都比不过,对方是个男人,那张脸却俊俏的令人发指,又具有才华,简直文武双全,而她呢?人老色衰,居后位也只是个表面,根本就得不到皇帝的真心,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皇后恍惚了许久,才调整心情准备去面对皇帝。
而萧错回到家中,便直奔内宅,见了傅萦就问:“用了晚膳不曾?”
傅萦正靠在醉翁椅上搂着糖球逗它玩,闻言摇头:“还不曾,你饿了吗?”
“饿了。”萧错回头吩咐珍玉:“叫他们预备吧。”大咧咧到了傅萦近前,弯身将人抱起来,自己坐上醉翁椅,然后又将傅萦放到自己腿上。
这变化不过转瞬之间,傅萦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多了个厚实温暖的坐褥,索性懒懒的靠在他怀里。
萧错在她耳边低声道:“昨晚累着你了吧?现在还疼吗?”
傅萦脸上顿时烧热起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就要抱着糖球下地去。
萧错朗声大笑,圈着她的 腰身不许她动作,在她腮边偷了个吻才道:“逗你了,都成婚这么久了,你还这样容易害羞。”
傅萦瞪他:“谁会像你似的,脸皮厚的很。”
“我脸皮厚?我只是觉得你我感情已经身后到如老夫老妻一般了。还在乎这些个?”若是不出意外,在过不一年他们都为人父母了,只是这句话不能说便是了。
傅萦闻言也禁不住有一些感慨。
二人用罢了晚膳,萧错便说起了皇帝的安排:“皇兄一番好意。要设宴款待岳母和外祖母,咱们是不能拒绝的,好在皇兄说不会请很多人来,只是咱们自己家中人一起吃顿饭。”
“那我母亲和外祖母也会紧张的。”傅萦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这宴是不能推辞的,回头我去与母亲和外祖母说。”
“咱们待会儿一同去。”
二人到了客院,恰逢宋氏几人正在用饭,傅萦便和萧错坐在一旁陪着一起又吃了一点,用罢了饭,将来意说明,宋氏就是再忐忑也必须要应下。
廖氏则是道:“听说皇上准备去避暑山庄,你们也要跟着去?”
萧错点头:“皇兄每年都要在避暑山庄住上一阵,今年钦点了我和二皇子一同负责安全防卫之事,萦萦去了也正好散散心。”
廖氏点头道:“那自然是好的。只是安全之事繁琐又重要,你要当心才是。”
“外祖母放心,无忧一定谨记。”
两方又聊了片刻便各自歇下。
次日傍晚,一家人便入宫参加了家宴,与上次相同,席上并无旁人,只帝后二人于 几位皇子。这些人都是萧错的血亲,但于廖氏和宋氏来说,他们都是身份尊贵到自己仰望的人,是以一餐饭吃的十分拘谨。
皇后则是温柔大方的十分照顾他们。
饭否散了宴。回府的路上,宋氏便拉着傅萦道:“你这个皇嫂并不是个简单人物,你以后要注意。”
傅萦闻言颔首,随即笑着问:“娘怎么这样觉得?”
“傻丫头。你当人对咱们态度好一点就是真的对咱们好了?这是要凭感觉的。你外祖母和娘都是习武之人,对煞气这等气息感觉敏锐,皇后虽笑容温和,言语关切,但是看向咱们时的眼神就 蕴着尖刺一般,相信就是无忧也感觉道了的。”
其是否傅萦比他们感觉的还要敏锐。以为她拥有动物那样敏感的六识。
“我知道了,娘。”傅萦道:“其实平日也极少入宫的 ,基本也见不到面,而且我是阿错的王妃也不是皇上的妃子,想来与皇后之间也没有什么冲突的理由。”
“能如此是最好不过了。”宋氏叹息。
一旁的廖氏也跟着叹了口气。
马车中的气氛就有一些凝固之感。宋氏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泪水,声音沙哑的道:
“你还这么年轻,就要离开娘的身边了。你说怎么就嫁的这样远呢。”像是她嫁了人,好歹也离着家不远,想家了起码能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有什么事来回也快。
如今他们骨肉分离,中间隔着国家,就是有什么消息也不能尽快传送的到,何况他们也无法保证国与国之间的太平,万一东盛和大周动了武,他们要联络岂不是更困难了?
宋氏想着就禁不住更加伤心了。
傅萦拉着宋氏的手安慰,自己的眼泪却是比宋氏落的还凶。
廖氏强压着难过,道:“钰儿,你也别在这里招惹萦萦哭了。事实已经如此,再者说还有无忧对她那样好呢,有无忧照顾,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就近嫁了个人不似无忧这样疼爱她,即便她能回娘家方便,她一个女子也不能总是住在娘家吧?更何况你还能陪着孩子一辈子吗?”
廖氏说的是事实。但是事实听起来着实是让人越加悲感。
但是宋氏的悲伤也不过呼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