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您说姑祖母那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毕竟姑祖母是傅家妇,且据侄子这些日观察,她虽是面上看起来掌着一大家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其实暗中还是要听傅老太爷的。我想或许七姑娘已将遗书上内容都告诉了姑祖母,只是她不肯说。”
赵博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家业无人继承,是以须在同宗侄子中择优培养,赵子澜生的端正又有些见识,他也觉得很是喜欢,态度就很温和:“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会与姑姑商议的。你在傅家也须得有些眼力劲儿。莫忘了大伯父为何要力排众议跟你姑祖母推荐了你。”大掌拍了拍赵子澜肩膀。
赵子澜笑着道:“是,侄子定不会忘的。大伯父与我父亲亲厚,待我也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将来且不论我是否能有幸助您一臂之力。就是不能够,我成为沐恩伯后也不会忘了大伯父的好,更会善待姊妹的。”
赵博很是欣慰的点头:“你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你是通透人儿,将来大伯父还要仰仗你。”
赵子澜闻言受用的紧,却忙行礼道:“大伯父言重了。都是一家子,何须如此客套。”
“你很好。”赵博又拍拍赵子澜肩背,笑道:“你不是早瞧上我那匹‘飞踏’了?待会儿就牵去吧。”
“多谢大伯父!”赵子澜欢喜不已。
东盛国地处大周东北方,都城以西有茂盛的草原,托傅刚的福,他曾为赵家联系过贩马的生意,如今赵家城郊的马场虽算不得最大,却也足够带来许多收入。
而赵博所说的“飞踏”,正是西郊马场前年进送的一匹汗血宝马,他早就瞧上了!
只不过一些情报就换来大伯父的赞许与一匹良驹,赵子澜越加信心满满,低声与之商议片刻,这才一身轻松的去马厩牵了“飞踏”,愉快的往傅家去,一路上还禁不住回想今日所见傅萦的模样。
虽她刺儿了他一顿,可她那般神采奕奕却是与寻常娇柔的姑娘都不同,生的那样容貌,又有那样背景,也难怪傲一些。
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不论于私于公,他对她都势在必得了。
此时的东跨院,罗汉斋送上来傅萦也不过只用了两口便罢了,珍玉午膳吃的多,这会儿着实再塞不下,就只得将菜放着留着晚上用。
傅萦就看了眼外头天色,道:“我娘也去了一会子了吧?”
“姑娘,大夫人去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了。”
“这都快未正(下午两点)了,娘平日都要午歇,今日偶然不休息怕不舒坦。珍玉,你去趟西小跨院请娘回来休息,那个账几时对不都一样么。”
珍玉闻言道“是”,就快步往外头去,谁知才拐出院门就隐约听见上院方向有喧哗声传来,依稀可辨是老太太如何了。
珍玉拧眉向前走了几步,犹豫之下还是先去西小跨院回了宋氏,因见她眉间有担忧之色,宋氏便一面往外走一面问:“怎么了?可是七姑娘哪里不舒坦?”
“大夫人不必担忧,姑娘没什么的,才刚还用了些罗汉斋呢。”
宋氏抹汗,这孩子晌午也没少吃,这会儿又吃?
要不要再给厨子加点儿月钱呢……
正想着,隐约间就听见有人高声大呼:“老太太不在了!”
宋氏一怔,当下心里咯噔一跳,问身边的人:“听见说什么?老太太……不在了?”
珍玉脸色也不大好,才刚来时候就听见了点动静,急着给宋氏回话,却不想是这件事!
“不对啊,老太太晌午还好好的,这才多一会儿,就不在了?!”宋氏不信,大步往外头去,正与惊慌失措的仆婢走了个对面。
为首的蒋嬷嬷急的面色惨白,见了宋氏仿佛有了主心骨,急道:“大夫人,老太太不见了!”
原来是不见了……
宋氏长吁了口气,随即觉得这口气舒的太早。
不见了,比不在了仿佛也没有轻松多少啊。
“怎么一回事儿?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