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萦莞尔。
她终于不再伤心,萧错松了口气,又摸摸她的额头:“你还是发烧,下面疼的厉害吗?”说着便将手探进她裙摆。
傅萦红着脸躲避:“你作什么。”
“我看看伤处如何了。”
“你……这是马车里!”
“那等回府里再看。”萧错也不强求,再度将她搂在怀里,咕哝道:“我也没太用力啊。”
她都快被折腾死了,这人还想怎样啊!那一处撕裂的不小,挪动时钻心的疼,行走一番,又装晕倒,这会子八成还落了红。
傅萦便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中躺好:“女人家的事情你不要管。回去我擦些药就好了。”
“那我帮你。”
“我才不要你帮。”
傅萦是真的累了。昨日折腾到半夜,因伤口发炎还发了烧,今日入宫走动一番还憋了满肚子的气,这会儿却是筋疲力尽,再也没力气,索性就闭上眼睡了。
不多时到了王府,萧错不借他人之手,索性抱着人回了卧房,吴嬷嬷、珍玉、阿圆几个都急忙往府里头快步而去。
他们才刚跟车而行,是听见车内隐约又对话声,知道傅萦醒来了的,怎么这会儿又抱进来,莫非是再度昏过去了?
三人心急如焚,两个急忙跟进内宅伺候的,一个去催太医的。
傅萦这厢再度清洗过伤处,果真是伤口裂开流了点血,擦药时刺痛的钻心,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太医来瞧,却说是骤然换了地方水土不服,且思乡心切急火攻心才将内火发了出来,引了发热的症状,到底是要调理一些日子才好。
太医的医术高明,萧错在一旁听着,才想到这丫头就是再单纯天真,背井离乡到了大国来,还处处受人瞧不起,到底是多大的煎熬。她若是傻一点也就罢了,偏偏她有时候聪明的很,有很敏感,人的话她听进去,不与他来抱怨就只闷在心里,不憋闷出病症来才怪。
今次不过是借着伤口发炎而发了出来罢了。
萧错吩咐人来伺候傅萦更衣,拆了头发,换了雪白的中衣,盖薄被安置在拔步床。萧错也去换了一身深蓝的细棉直裰,只在一旁跟前跟后的照料着。
府中祥和一片时,坤宁宫中已是黑云压城。
皇后点了下庞小姐的额头:“这丫头,空长了一身皮子,难道都没长脑子吗? 那湘亲王妃才进门,新婚夫妇正是火热的时候,你将话大约说了也就罢了,竟还动起手来。这一下不论是真的昏倒还是假的,你都难辞其咎,还指望本宫如何救你吗?“
“皇后娘娘,臣女冤枉啊。”庞小姐提裙摆跪下,声泪俱下的道:“那狐媚子着实太过狡猾了,她是故意昏倒,叫湘亲王记恨我的!”
“就算她故意如此,你给了她这样的机会不是吗?”
庞小姐垂眸落泪。庞夫人在一旁看了许久,觉得女儿哭的楚楚可怜着实心疼的紧,便来打圆场:“皇后娘娘息怒,如今责骂慧儿却是无用,还是想想法子怎么能应付的过去吧。”
“应付,怎么应付?湘亲王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这事儿出在本宫的坤宁宫,他要是想算账自然是来找本宫了,你们倒不用焦急。”
“娘娘,您息怒。”庞夫人陪笑道:“咱们又如何能让您来承担,自然是您说了什么咱们就怎么听吩咐。只要能平息此事,不至于让皇上龙颜震怒就好。”谁都知道皇帝是没道理的宠信湘亲王的,湘亲王在皇帝面前说一句话,保不齐比皇后的话还要管用。
皇后叹息道:“这会子依着本宫的意思,你们赶紧去相亲王府登门致歉,将误会解释开也就罢了,这件事若是皇上来过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妥。牵扯到的事情也就多了。”
“是。稍后咱们就去。”庞夫人道:“娘娘,您先前说的要安排慧儿……”
“先等等吧。”皇后打断了庞夫人的话,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指头揉着额头:“如今却是不适合提起了,等此事舆论消了再说。”
“舆论?”庞夫人与庞小姐皆有些惊了,“今日之事也没多少人瞧见,如何还能有什么舆论?娘娘宫里的人只需守着口风就是了。”
皇后摇头,心里暗暗的骂他们蠢材。
“难道只有坤宁宫里的人有嘴巴,旁人都没有吗?那双和公主既然能做出这等事来,必然是已经算好了后招,本宫看你们还是赶紧想想法子看到时候如何应对吧,不要偷鸡不成,饭蚀一把米。”
庞夫人再不敢多言,只瞪了庞小姐一眼,就恭敬的行礼倒是。
母女二人离开宫中,到了马车上庞小姐还在堵着气,一直阴沉着脸不言语。
庞夫人道:“咱们也不要回府里,就趁着现在赶紧去王府串串门,瞧瞧王妃的身子如何了,咱们心里不但又个准备,也可以去谢罪一番。”
“谢罪?我又没有做错,何谈谢罪?”
“慧儿!你难道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何处?”庞夫人厉声道:“你不走脑子,做了咬人的事还叫人发现是你做的了,难道不是错?看来是我将你保护的太好了,让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
庞夫人训斥过,见女儿又哭了,不免不耐烦的看向窗外:“那双和公主看起来无害的像一只小兔子,想不到却能对你用这样阴损的招数,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