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萦信任萧错,他但凡与她说出口的话,至今为止都是实话,她也相信他的品性是不会骗她的。
点头,刚要开口,又一块烤鸭卷饼已经塞进嘴里。
傅萦连忙摆手含糊不清的道:“吃饱了,不吃了。”
萧错瞪眼:“才吃了几口就饱了?不成,得吃半只鸭子。”
傅萦连忙摇头,以手挡开他递来的下一口:“实在吃不下了。我若是一餐吃半只鸭子,吴嬷嬷估计会哭死的。”
“这些年就是她带头虐待你?”萧错拿了帕子蹭掉她嘴角的酱汁,又擦了擦手。
傅萦摇头:“谈不上,只是怕我难登大雅之堂刻意雕琢罢了。他们忘了,我本来也不是金枝玉叶,就算再雕琢又有何用?与真正的贵人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
萧错知道今日皇后言行,傅萦多少是介意的,无奈的叹息一声道:“我皇兄待我太好,以至于忽略了我那几个侄儿侄女,萧羿和萧翠都是皇嫂所出,身为母亲难免对我有些怨言,是以逮着机会就想报复一二,这些女人家的小心思我之前从不介意,也从不会与她斗法的。今日顶撞她也是头回,谁让她敢当着我的面儿就给你难堪。”
萧错拉着她起身,道:“你不必担忧,宫里的事情应付过也就罢了,住的若不喜欢,我带你远走高飞。反正南疆之乱已平,天下太平盛世,皇兄没有用人的地儿,我留下反而碍事。”
傅萦点了点头。
“真乖。”萧错刮她的鼻梁,“还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
“真的吃不下了。还有你算哪门子的哥哥。”
“我可比你大呢。”
傅萦哼了一声,若是算加法,她活了三辈子,虽不记得最开始那一辈子活了多久,总不会比他年纪小吧?
萧错见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禁不住好笑的搂了她的肩膀,叹道:“真希望快点到初七那日。”
“急什么的,两年都等得,几天还等不得?”虽是说他,可是一想到还有六天他们就要大婚,傅萦也有些紧张了。总觉得面对着他有点不自在。
“我带你去王府瞧瞧?”
“不去了。反正以后也要住那。你也乏累了。要不就回去休息吧?”傅萦红着脸。
萧错点头,十分赞同的道:“是有点累了。喂饭也是个体力活嘛。”
“所以下次就不要你喂了,害我吃的那么快,味道都来不及细品。”
“吃的快才能吃的多啊,笨蛋。”
“难道是为了吃的多才去吃吗?”傅萦用一种“你真是暴殄天物”的眼神看他。
萧错哼了一声,将面纱为她戴好,就抱着她上了马,缓缓策马穿城而过,往公主下榻的迎宾阁而去。
见他不说话,傅萦禁不住逗他:“认输了吧?”
萧错仿佛十分叹息:“能不认输吗,跟你比吃我几时赢过?”
傅萦……
他开口闭口总是说的她无言以对的本事从来没退步过。
御风驮着两人缓缓走向迎宾阁,所经途中百姓难免驻足仰望。因为那画面着实太美,马儿神骏,毛色光亮,马上之人衣着华贵,男子美如艳阳,女子若白云出岫。
有知情者已开始低声议论,那男子便是战神王爷。女子是东盛国的公主。
萧错也不知为何,自个儿的名声不留神便有鹊起之势,战场上他已是小心藏锋韬光养晦,但天下百姓于他的呼声依旧如此之高。
到了迎宾阁,萧错便先回去了。要预备大婚之事虽不必他亲自操办,可也有许多事必须亲自过问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过去六日,正是大婚的正日子。
傅萦从昨日晚间便不准正常饮食,清晨早早的被从被窝里挖出来上头开脸。
那嫁衣是东盛国最好的绣匠用半年时间绣成。上头的龙凤呈祥色彩鲜亮,栩栩如生。
饿了一夜,早餐也只准用了一小碗粳米粥,加上连日来赶路折腾,这会儿傅萦穿上嫁衣,觉得原本量身定做的衣裳又松了一些。
吴嬷嬷仔细检查一圈儿,见她纤腰翘臀的背影,禁不住笑了。
阿弥陀佛,还好还好,公主若是胖的穿不上定制好的嫁衣,那才跌份儿呢!
“嬷嬷,那凤冠就稍等片刻再戴上不迟。”眼看着陌生的全福人就要吩咐人将纯金红宝石的凤冠为她带上,傅萦就有些眼晕。
吉时要等到晚上,现在就戴了累不累得慌啊!
全福人本该娘家安排,可此番情况特殊,山高路远的东盛国也没派人来,是以萧错特地请了定国公府的王老夫人来。
王老夫人见状禁不住笑:“到底是娇滴滴的公主,这凤冠就是要先戴上才吉利呢。”
真有这么一说?
傅萦询问的看向吴嬷嬷。
东盛国是没有的。可是谁知道大周有没有这些规矩?
入乡随俗,吴嬷嬷吩咐珍玉和萧错安排来的宫人为她戴好凤冠。
凤口衔的红宝石穗子晃动在额前,新娘妆浓的似火,艳如朝霞,眉目灵动顾盼神飞的人安静端坐着,也是一道风景。
王老夫人忽然就觉得,其实小国的公主与湘亲王倒也相配。
傅萦等了一整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恶整了。
等外头宣称吉时已到。吴嬷嬷为她遮上龙凤呈祥的喜帕,扶着她起身时,傅萦险些因头上物件太重而仰过去,将吴嬷嬷吓的哎呦一声,连忙扶住,手上禁不住掐了她的手臂一把,在她耳畔借着外头震耳欲聋的爆竹声道:“公主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