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喂,是您不让公主穿男装,又不让遮帷帽的——偏说帷帽戴了闷得慌好像您戴过似的,这会儿街上惹人频频回眸,您黑着一张脸算怎么回事儿啊!
吴嬷嬷无奈的很。
萧错冷着脸牵着傅萦的手,沙场经历过血染地狱的人,看人的眼神都与平常人不同,他微一厉目就吓跑一个敢多看他媳妇两眼的俊俏书生。
放缓步伐照顾她的脚步,又将她面纱往上提了提,声音却很温柔:“刚才那个点心好吃不?”
傅萦嘴里还含着窝丝糖,笑眯眯的点头:“那个好吃,尤其是那个枣泥馅儿的。”
萧错看了眼阿圆。
阿圆立即会意的打发了一暗卫施展轻功去买二斤点心回来备着。
“这个窝丝糖也好吃,不是那么甜,却很清香,和盛京的窝丝糖味道不同。”
萧错又看阿圆。阿圆又会意。一暗卫又默默地掉了一下队。
吴嬷嬷很心塞,这么下去公主还不两三日就吃成胖子了,小蛮腰还要不要了!
“公主啊,糖食不能多用,您……”
冷戾的眼神丢过去,萧错挑眉:“吴嬷嬷是吧?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吴嬷嬷觉得还是不要硬碰了。
走一路吃一路,各色小吃点心,傅萦都尝了个遍,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时已是撑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萧错逼迫她吃鸡翅膀:“你才吃了多少东西,就敢说撑着了?那还给你买了许多带回去吃的呢。”
阿圆频频点头,暗卫都沦为拎包的小厮了,大家为了讨好王妃可是很卖力的。
傅萦捂着撑的鼓鼓的胃,头摇的像拨浪鼓:“再吃我就要撑死了。”通常这个时候都是珍玉救场。
萧错无奈,只得自己用饭。
傅萦看的目瞪口呆。
萧错吃的很快,而且很多,比起两年前的饭量至少翻五倍!风卷残云,却不觉得粗鲁。酒足饭饱后萧错漱了口,见傅萦满眼的“崇拜”,有点抹不开道:“这两年吃的多。”
“还好。还好。”她俩到底谁是吃货啊?!十道菜,只留了点菜汤而已,她家糖球还饿的喵喵叫呢!再看他依旧窄瘦的腰身,傅萦突然嘟囔了一句:“养猪都不要养你这种。”
众人……
萧错危险的眯着眼:“小笨蛋,你才刚说的我没听清。”
傅萦歪着头瞪他:“吃那么多你也不长肉,饭都吃哪里去了。”
萧错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起身:“我长不长肉你不是知道吗?”
众人低头,昨晚破庙里衣裙屏风的另一端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
吴嬷嬷喜上眉梢。
傅萦红着脸踢了他一脚,花拳绣腿不痛不痒,逗得萧错哈哈大笑。
在兴平城逛了半日,晚宴又由当地官员隆重操办。傅萦懒得这样场合的应酬,就只走了个过场便回驿站休息。
到半夜里萧错满身酒气的回来,翻窗子进屋来拉着她亲了几口又摸了几把,将她吵的睡意全无,这货却和衣抱着佩剑在她身畔睡了。
傅萦指尖划过他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最后在他脸颊上调皮的点了一下,被他咕哝着一把拉到怀里按着才消停了。
一夜无话。
清早上夜的珍玉起身,到内室看了一眼就红着脸默默地出去了。
吴嬷嬷早吩咐人预备了盥洗的热水,见珍玉如此,问过后当即觉得很欣慰。皇后的栽培果真没白费!
迎亲的队伍休整了两日便再度启程。萧错打发了亲兵回城,身边只留了阿圆和阿彻以及暗卫,与郑大人、卫将军以及送嫁余下的不到四百送嫁兵士一同往都城而去。
卫将军两年前见过湘亲王,那时的湘亲王还只是个任性的小白脸。如今却历练的成熟稳重,且谈起行军布阵言之有物,二人有了共同话题,就连开口忍不住的粗口都听着格外亲切,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将文臣郑大人丢在一边抹汗。
有了萧错在,傅萦又安心又不觉得无聊,每到一处精致优美之处,萧错还会吩咐停车,拉着她到处走走,若看她喜欢,甚至还会直接吩咐人扎营让她玩够了再走,慢悠悠的马车坐腻了,还可以和他一起骑着御风跑一阵。
如此缓急间错开来,她不但不觉得闷,还有种旅游的感觉,整日只要见了他两人就说笑不完。
原本她还有些担忧,毕竟两年不见,彼此之间怕生分了。可是如今看来,他们各自虽然都有变化,但在一起的感觉却没有变,他们不过是一起长大了而已。
五月初一,队伍终于在时快时慢游山玩水的前提下赶到了大周的都城。
萧错让戴着白纱帷帽一身纱衣的傅萦骑在御风背上,自个儿走路为她牵着马,指着京都古朴巍峨的城墙和蜿蜒而去的护城河道:“你看,这里是不是比东盛大?”
“是啊。”岂止是大。是大的多!
原来她觉得盛京城已经很大很华丽很威严了。如今一看才知道大国与小国的区别。她还真有中土包子进城的错觉。
萧错温柔的仰望坐在马上的她。
一身浅青纱衣,身姿若柳,坐姿悠闲。御风平日里烈性的很,除了阿圆和马夫旁人碰都碰不得,如今却温顺的像一匹小牝马,任由她骑。她抬头仰望城墙,继而看着湛蓝的天空,风过,帷帽白纱拂动,美人含笑,唇若涂丹……
萧错心满意足,城池、行人,送嫁整齐的军队以及两旁宫人都成了布景。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如今满心满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