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靖远侯府便派了轿子来接,虽不是大红花轿,粉色的轿子也算讲究,因着老夫人听说了宁若芳是怎样赖上宁愿侯府的,很是不待见她,便只派了管事媳妇来接。
宁若芳看到只有一个管事媳妇,几个轿夫,委屈的直掉泪。不过最终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嫁妆上了轿子。
粉色小轿走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管事媳妇不冷不热道:“芳姨娘,请下轿吧。”
宁若芳在丫鬟的搀扶下了轿子,抬头便看到了一处院落。名字叫做枫林苑。
朱红色的院门已经敞开,院中干净整洁,青石地砖一尘不染,两旁的树木葱郁,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宁若芳的心情瞬时好了许多,进了正房,虽然不是大红一片,但看得出来,也算是布置过的,宁若芳出嫁,几乎将国公府近身服侍自己的丫鬟婆子都带了来,整整两房人。
“丹凤,去安排一下,我要沐浴!”宁若芳的神色十分疲累。自从亲事定下,她的心没有一刻是安定下来的,她迷茫了很多天,被倾城灌下避子汤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黑暗无比,已经看不到未来的路,不过她宁若芳并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嗯。
她在靖远侯府的是否能立得住脚跟,不是区区一个凤倾城说了算的,只要她能讨好了凤家的老夫人,那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匆匆的沐浴过后,宁若芳穿了一件蔷薇粉色的碎花锦缎褙子,鹅黄色交领襦裙,妃红色短对襟,高高的发髻上斜簪着一对并蒂海棠赤金步摇,打扮相宜得体,不张扬,看着颇为顺眼。
她带着自己的贴身大丫头丹凤来到了福苑,照理说,姨娘一进门,就应该给主母敬茶,才算定下身份,可靖远侯府大房没有主母,宁若芳便打算前来给老夫人敬茶,也算是抬高自己的身份。
宁若芳走到院门前,对丹凤使了一个眼神,丹凤便从荷包里拿出两锭银子放到了守门的丫鬟手里,笑着说道:“我家姨娘想求见老夫人!”
那丫鬟连看都没有看,直接推了出去,不冷不热的说道:“老夫人早就吩咐下来了,说芳姨娘不必来给她请安,只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院子里就成!”
一旁的宁若芳登时觉得好像被人一耳光打到了自己的脸上一样难堪,她满脸怒气,脸色阴沉如水。
丹凤也有些不知所错。
宁若芳心中将老夫人骂了千万遍,却也毫无办法,只得转身离去。
不消说,入夜后,凤吟谦自然也没有来宁若芳院子里歇着,不过姨娘该有的份例,宁若芳一点也不少,府里的人也并不苛待宁若芳,但就是没有人愿意搭理这位出身国公府的芳姨娘。
仿佛这位芳姨娘只是住在侯府的陌生人,被侯府所有的人排除在外!
宁若芳整日里心焦不已,却毫无办法,这种冷暴力的对待,让她无从下手,日子过的索然无味,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与之相比,蓝依依就凄惨了些,她原本就是孑然一身,还是直接从安国公府就被带走了,而她留在侯府的东西,除却衣服,其他的都赏给了丫鬟,不过倒也没剩下什么了,蓝依依本来就没有值钱的首饰,最好的就是倾城送的那两样,寿宴那天,也都戴在身上。
蓝依依寿宴当天就被安置在秦如烟陪嫁的庄子上了,而且还派遣了四个婆子,四个丫鬟一天十二个时辰看守着,决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
虽然秦如烟没有让人苛待她,可是单单看秦如烟对蓝依依的态度,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所以蓝依依这些天过的很是清苦,一直在侯府锦衣玉食的她,吃着残羹剩饭觉得难以下咽,也没有人伺候,更加没有热水洗澡洗脸,就连恭桶也没有人打理。
几天过后,原本貌美如花的蓝依依,变得成了一个邋遢妇人。
所以当秦如烟再次看到蓝依依的时候,简直吃了一惊,头发蓬蓬的,脸色也灰败不堪,身上的衣服更是脏的连本来颜色都看不出来,一张嘴说话,便觉得臭气熏天。
秦如烟恶心的摇着头,连忙让人将蓝依依带到给她准备的小院里,收拾一番。
蓝依依一肚子的委屈,却无人倾诉,只得跟着下人走了。
不知道了走了多久,才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子前,很显然院子荒芜了许久,才刚过收拾出来,因为一走进去,还带着一股子霉味儿。
院子不大,三间正房连着,还有两间耳房。虽然还算整洁,家具摆设也都齐全,但却都陈旧的很,蓝依依心中十分的不满,即便是妾室,也不应该是这种待遇啊,比她在侯府还差了一大截子呢,她恨不得就要去找秦如烟理论。
还没出门,就被两个丫鬟拦住了,其中那个身穿桃红色褙子的丫鬟名叫银红,一脸的阴阳怪气,:“奴婢劝姨娘还是安分些吧,别到时候惹恼了夫人,被扫地出门就不值当的了。”
蓝依依气的想要打人,却被另一个身穿碧色衣裙名叫翡翠的丫鬟拦住了,眼神更加的不屑,:“姨娘还是轻省些吧,没得惹人厌烦!”说完二人将蓝依依丢在房内,结伴走了。
蓝依依呆住了,她不敢相信,两个丫鬟竟敢如此的下自己的脸面,可蓝依依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丫鬟,都是家生子,父母都是主子跟前儿得脸的下人,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蓝依依这种上赶着倒贴进门的姨娘。
衣服和洗澡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