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姨太太的脸上涂了浓浓的酒精,又哭了这么久,鼓起的脓包都有些发炎了。
一旦弄破了,感染了,就不好办了。
所以,慕瑾格外的小心,只用手一点一点轻轻的将药敷在九姨太太的脸上
不一会儿,九姨太的脸便变成了绿色,衬上那如水蛇般纤细的腰肢,就像是绿面的水妖似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九姨太太的脸上,谢明远虽然站在消暑的冰块旁边,却还是急得满头大汗,。
大约过了一刻,慕瑾微微偏过头去,不紧不慢的说:“谢老板,您让下人去取些温水来,给九姨太太将脸上的药洗了吧。”
谢明远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方才九姨太太的脸上还红肿的那么厉害,连镇上最有名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难道敷了这绿绿的东西才不过一刻就能消下去了?
慕瑾见他脸上浓浓的迟疑之色,又道:“这药敷在脸上久了,干透了,洗的时候很容易会划破了皮肤,现在药性也吸收的差不多了,洗了既不会浪费又不会伤到皮肤。”古代的药全都是手工碾的,不如前世机器碾得到那么细,做面膜若是干在脸上了,很容易伤到皮肤,九姨太太的皮肤那么娇嫩,她可不敢马虎了,又叮嘱谢明远道:“记住,一定要不热不凉的温水。”水凉了容易感染,热了会刺激皮肤。
谢明远见慕瑾神色从容,颇有自信的样子,像是有几分把握,心中的疑虑也稍减了些,便让下人端水去了。
厅内所有人的心都紧紧的悬了起来。
慕瑾不慌不忙的将手伸入水中,先试了试水温,正好,才拿拧的半干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拭去九姨太脸上的药。
雪白的皮肤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刚才脸上惨不忍睹的红肿竟消下去了大半,只有面颊上还有些微微凸起的小包。
所有人都惊住了,尤其是谢明远,一双精明的眼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望了一眼九姨太太的脸,又望了一眼慕瑾,没想到这位纤弱的女子不仅会做胭脂水粉,竟然还通药理。
九姨太急忙让人为她取来镜子。
镜中人儿连她自己看了,都吓了一跳,方才还红肿的惨不忍睹,面临毁容的脸,现在竟然消下去了大半,皮肤还比之前莹亮了许多呢。
她心下一喜,嘴角也不禁微微扬了起来。
可转念一想,她今天可是来为郡马爷出气的,怎么能轻易就放了这慕瑾呢?
反正现在自己脸上的红肿也消下去了打半,应该不至于毁容了。
她干咳了一声,敛起了笑容,又板起了脸来:“我说了,今天你们要是不能把本夫人的脸完全治好了,我今天就让人砸了谢记胭脂铺的招牌。”说着挑了挑眉,指着自己脸颊上凸起的小红包:“大家都看到了,我脸上的红肿还没有全消下去,那就休怪本夫人不客气了,来人那,把谢记的牌子给本夫人摘下来。”
谢明远忙上前求饶道:“我的姑奶奶呦,这治病还不是一下就能除根的呢,您这脸上的红肿也要慢慢来啊,哪能一下子就消下去了呢?”
九姨太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似只母老虎似的蛮横的说道:“没治好就是没治好,反正今天这谢记的招牌本夫人是砸定了。”
慕瑾走到谢明远的身旁:“谢老板,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九姨太说。”
方才她能将哭闹不止的九姨太太给制服了,现在他可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忙往后退了两步,给慕瑾让出了地儿。
刚才,九姨太用酒精涂脸的事情被慕瑾看穿了,这会儿对着她,还有些心虚呢。
见她走近了,气势也被压下去了大半。
慕瑾在离她只有一指远的地方停下,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九姨太,您用酒精涂在脸上来诬陷谢记,这本是一件小事,可若是牵扯到县太爷和郡马爷了,可就是大事儿了。”
慕瑾离了身,望着她,淡然一笑。
九姨太心里一慌,面色顷刻如土灰一般,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受郡马爷的指使来诬陷他们的了?
郡马爷去慕瑾家找慕瑾的事情本就不许人宣扬出去了。
若是再让人知道郡马爷调戏慕瑾不成,又让人来故意寻事,肯定会影响了郡马爷的声誉,到时候万一郡马爷怪罪下来了,可怎么是好啊?
九姨太忙陪上了笑脸道:“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场误会,刚才听慕夫人一说,我才知道我脸上的红肿是因为酒精过敏,并非是用了慕夫人的胭脂的缘故,我还要感谢慕夫人帮我把脸上的红肿消下去了呢。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谢老板和慕夫人见谅。”
说罢,便带着衙役灰溜溜的往外去了。
谢明远望着九姨太太离去的背影,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扬了扬声道:
“刚才九姨太太已经将误会解释清楚了,她脸上的红肿与慕夫人做的胭脂一点关系也没有,也就是说谢记卖出去的胭脂水粉绝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跟众人解释清楚了,谢明远又走到慕瑾的身前,一脸惭愧的说道:“今天真是多亏慕夫人了,谢某刚才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多有得罪,还请慕夫人千万不要怪罪啊。”
慕瑾扬起笑脸,道:“今天的事情本就是因我而生,若不是因为这胭脂出自我手,九姨太也不会来找谢记的事儿啊。”
谢明远神色一紧,有些担忧的问:“慕夫人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九姨太太了?”
慕瑾只点了点头,“都是些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