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向李郎中。
李郎中此时倒是气定神闲了,用他长满着茧子的手抚了抚他花白的山羊胡子说道:“看似凶险却可此刻却还不至于伤及性命,不过以后可真是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让他一定要心气平和,方能安度几年。这样,我先开方子。”
二伯母一直仔细的听着李郎中的话,忙对三娘说道:“三娘,快拿笔墨。”
“我已经摆好了,只等着李郎中开方子呢!”三娘说着便将李郎中引到桌边。
李郎中拿着笔思索了片刻便刷刷的写了一起来,写毕,却见身边叫三娘的小丫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瞧,他嗤笑了声,问道:“小姑娘识字?”
三娘倒是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实话,这李郎中写的字行云流水,很是飘逸,只是。。。只是还真没认出几个来。
这古代跟现代的医生还真是一个德行,开方子写的字都是一个样,感觉只有他们行内的人能认识,不知道别人能不能认识,反正三娘是认不出来。
二伯母他们听了倒是脸上带了点笑意,或者也可以说是带了点与有荣焉的感觉。
“我们三娘是我们村子里的夫子,学识很不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骄傲。
“哦?”这真是闻所未闻啊,一个小小的女娃子竟然是个识字的,这个先不说,竟然还是个夫子,会教书育人的?
李郎中看向三娘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还有一丝的探究。
三娘脸上微红。对别人的夸耀有些不自在,对李郎中那探究的眼神也有些不舒服。
担心李郎中会考问自己什么,她生怕自己答不出来,丢了大家的脸,便指着房子上的以为药说道:“这人参也能入药么?听闻人参价值千金,那这一贴药大抵需要多少银子?”
三娘这话,一来表示了自己确实是识字的。二来这问也确实是自己所担心的。
二伯母听了三娘的话,心里也是一惊,一脸紧张的问道:“是啊,李郎中,这药贵么?我们这山沟沟里的人家。怕是。。。怕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说着脸上又有了些哀伤的神色。
李郎中也自是明白二伯母的意思,他看了眼方子说道:“这药虽然配了人参,但人参也分很多品,这入药的人参倒也没有贵的离谱,十帖的药也左不过5两银子,你们且放宽心。”
5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倒也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内,二伯母想着二爷爷那还有十几两银子,这也够配这药了。只是,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这头一遭就是盐的事。
“不过。。。”李郎中突然又说道,二伯母等人马上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这药,你们得去县城抓,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赤脚大夫,村子里的人有个什么头疼感冒的,我那儿倒有些现成的草药,但是这方子上的药我那儿是没有几味。”李郎中说道。
“这。。。”二伯母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让阿炼去处州府买。”
三娘听了却不赞同,道:“二伯母,这城里眼看着就要打仗了。。。现在应该都戒严了,城里的店铺也差不多都关门避难去了,怎么可能还能抓的到药?”
李郎中闻言,也略微赞赏的看了眼三娘,说道:“这小姑娘说的不错,只怕现在去了城里也抓不到药。”
“那这方子不就是白开了么?”吴炼气愤的踹了脚旁边的椅子,也不知道是怨着自己还是怨这个世道。
“李郎中,活神仙,您千万要帮我们想想办法,救救我爹呀!”说着二伯母就要给李郎中下跪。
李郎中见了忙将她扶住,说道:“老嫂子快起来,我想想办法。”
二伯母抽泣的站在一边摸着泪儿,心里把希望全寄托在了李郎中的身上。
李郎中在屋里踱了几步,这才说道:“我记得在城里开草药铺的周掌柜的老家就是咱们松源乡的人,从李家村过去也不过就十几里的路,要不去他家看看?”从城里避难出来,定也会将那些贵重的药材也给运回来。
大家闻言,脸上都是一喜。
“快,阿炼。。。”二伯母首先想到的还是吴炼,想让吴炼跟着去抓药,可是想到吴炼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停的奔波,定是劳累,这脚程定然也就快不了。
“娘,我去吧,让阿炼在家好好休息。”吴煊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向二伯母建议道。
“哥,我没事,还是我去,你留家里照顾爷爷就好了。”吴炼说道。
两兄弟竟然谁也没退让,二伯母一时之间也犹豫不决。
“二伯母,还是让我去吧!”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三娘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九堂哥,吴炫。
三娘跟吴炫不是很熟,只记得是他将自家的门板拆了搬到学堂当了黑板。
不过,倒是从吴煜口中多次提起这个堂兄。原来这堂兄与吴煜只相差一岁,小时候也常常玩在一块,感情倒比别人亲厚不少。
“你?”二伯母有些吃惊突然冒出来的吴炫。
吴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二伯母,就让我去吧!炼堂哥累了一晚,煊堂哥还得留在家里照顾二爷爷,我脚程快,就让我去吧。”
二伯母感谢的握了他的手说道:“好孩子,二伯母谢你。。。”说着进屋将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让吴炫揣好了,又跟李郎中问清了去路,又将方子放入怀中,便打算出发了。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