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尘微微一顿,想不到,她竟有如此女儿态的时候,随即笑了起来,“你这样,也不好赶路,也不着急,还是过几天再走吧,你先进去休息,我去把苏娘叫过来。”
“嗯。”徐烟雨飞快的应了声,便跌跌撞撞的往屋子里跑去。
楚轻尘眼中笑意更浓,缓缓转过身,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有些尴尬,才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徐烟雨回到屋子时时,下身已经血淋淋一片,布裤也惨不忍睹,苏娘过来塞给她一包用棉纱布包香炉灰的东西,徐烟雨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愣了半响才缓过神来,这里各种东西都极为缺乏,她确实不该抱有什么幻想。
好不容易把一切收拾妥当,吃完饭,徐烟雨躺在榻上,如散了架似的,临睡前,又诽谤了一这里的落后,才睡过去。
次日清晨她便名正言顺的赖在榻上不肯起来。
但却还是是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吵醒,她从被子里爬出来,裹着被子打开门,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
林三郎面色惨白的道,“老师……老师院子里怎么会有一盆血水?”
徐烟雨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不小心将手上沾了点血,便在盆里洗了洗手。
“大惊小怪什么,倒掉就是了。”徐烟雨面色丝毫不变,微一挑眉,淡定的道,“你这般小家子气能成什么大事,要学会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
林三郎愣了一下,拱手施礼道,“弟子受教。”
回想起来,林三郎确实觉得自己太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他想要变强,想要报仇,就必须提升自己,决不能让自己的缺点暴露在敌人眼里。
然而殊不知,徐烟雨不过是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想骗他的事情早就骗过了。
“你要学的,远远不止如此,好好参悟我今日说过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受益颇多的。”徐烟雨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最大的缺点,便是年轻、冲动、意气用事,倘若你不能宁心静气,有再多的谋策也是枉然。”
“你既然喜欢兵家便要读透,它正能弥补你的缺点。”徐烟雨过于肃然的表情忽然一变,笑道,“不过切忌纸上谈兵,书里的东西都是死的,你学会活用,过几天我便要离开这里,你若有意愿的话,也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先回去吧。”徐烟雨摆摆手交代道,“没了我,你也可以像林先生请教,他的学识并不低,只是性子有些……你万不可学他那样。”
“是。”林三郎应了一声,心绪复杂的下去了,哪里有空仔细去想其他的事。
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徐烟雨便躺在榻上,就这么过了几天。
“老师。”林三郎在外面叩门。
“进来吧。”徐烟雨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想的怎么样,两天后我们便要走了。”
“这么快……”林三郎忍不住叹道。
“其实你留下来反而更好,跟着我居无定所,所说能磨砺心志,但也危险重重,你可要相好了。”徐烟雨看着他,缓缓道,“话我已说尽,现在便决定去留吧,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师,以后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来找我。”
梦想与现实之间,有人会选择搭上自己的一切去追逐梦想,有人也必然会向现实妥协,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两天后徐烟雨,楚轻尘两人向大家告别后,顶着凛冽的寒风出发了。
他们这次是安原定计划往丘耳城去,虽然格局发生很多变化,丘耳城这一世也属于周国,但楚轻尘还是决定亲眼去看看,毕竟丘耳城乃兵家必争之地,想必吴允也定会想办法得到它,现在吴允还在学武,离他上一世去丘耳城的日子还有两年,利用这段时间他也正好可以谋划一番。
这一世他并没有拜楚燕为师,且不说楚燕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楚轻尘想要报仇,想要为自己上一世讨一个说法,他所行之事,与奕剑门的思想背道而驰。他并不愿意为师门引来各方攻击,也不愿师父他看见弟子自相残杀的现象。
出身可以轻易了断,但师徒情分难断,在他心中楚燕永远是他楚轻尘的师父。
越往北,天气便越冷,连滔滔河水都会结上厚厚的冰层,倘若非时节不对,走水路能够直接入周,一路不停歇,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月便能到。
不过走陆路也有个好处,当然在徐烟雨看来这压根就算不上什么好事。
叹了一口气,徐烟雨挥起马鞭,加快了行速,追上前面的楚轻尘。
这次楚轻尘赶时间,着急急非常辛苦,而且还要求徐烟雨便赶路,便在马上练习剑术,自然比不得在村子里时舒适,骑马一路奔驰。
每当苦不堪言时,徐烟雨便看看楚轻尘俊美无可挑剔的俊颜,隐隐能看见他两颊因寒风,而泛着淡淡的红,长眉入鬓,鼻梁英挺,被风雪浸润过的唇瓣泛着柔润的光泽,心中顿时又觉得轻松,真是又煎熬,又幸福。
这一路,竟然就用这样无耻的想法坚持了下来。
终于在第六天的清晨进入了周国境内,到了周国去丘耳城也就方便了。
两人进了周国,找了个客栈,准备休息几天,等风雪过去了,再出发。
大雪纷扬,气候严寒,屋里升了火盆,牛油灯光如豆。
徐烟雨掏出帕子擦了擦清水鼻涕,抖着手将棉衣披上,看着几乎要被风雪熄灭的火盆,将门关上。
火盆里的火势稳定,又无风雪袭进来,温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