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以后,白榆便每天都以一种“你懂的”眼神巴巴的看着徐烟雨,等着她给他做饭。t/
徐烟雨黑着脸,却并未拒绝,一时心软,从此以后便踏上了一条天天混迹在厨房里的不归路。
原本以为这样平淡而忙碌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可是有些时候老天就是看不惯你清闲。
这天天色微亮,林三郎在门外唤徐烟雨,“老师,该起榻了。”
徐烟雨半睡半醒,根本不欲理会,最近她进步很大,楚轻尘最近老是往楚燕那边跑,也不似从前那般严格要求。
如今又正值入冬,床榻舒适,她便偷偷的养成了见太阳才起塌的习惯,倘若没人叫她,她敢保证可以迷迷糊糊的睡上一整天。
但这种情况明显是不可不能发生的。
林三郎十分有耐心,顿了几息,又道,“老师,该起榻了。”
这么唤了半响,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徐烟雨听见外面风声呼啸,遂半闭着眼睛,裹着被子走到门口,门一打开,暴风携卷着冰冷的雪花袭面而来,徐烟雨陡然清醒过来。
林三郎在风里笔直站立,徐烟雨看着他,身材瘦而不柔,目朗如星,剑眉飞扬,鼻梁高挺,个头也长高了许多,徐烟雨怔愣了一下,曾几何时这小孩已然长大,且变得这么养眼了。
“进来吧。”徐烟雨让开身,让林三郎进屋,而后才丢了被子问道,“是谁叫你来的?”
徐烟雨知道林三郎每次来叫她十有八九都是替楚轻尘,林木,白榆他们传话,所以这么问也是有根据的。
“楚兄长说,叫你不要忘了练剑,他待会会过来检查,白神医说他早饭还未用,叫你去给他做饭。”林三郎一口气说完,便兔子般的窜跑了。
徐烟雨看着他窜得飞快的背影,哑然失笑,这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有了解她了,要是再跑慢一点,保不准已经被她给拉着做苦力了。
这么大冷天徐烟雨有些不大愿意出去,但想到楚轻尘和白榆,这两个人都不是好糊弄的,楚轻尘到也罢,只要剑术达到他的要求,他便不会说什么,而白榆,要是不见她去做饭,到时候恐怕闹得她晚上都睡不了觉。
决定了之后,徐烟雨便抓起榻上的衣物飞快的穿上,垂头迎着风雪匆匆往厨房走去。
打开厨房的门,里面空荡荡,米,盐,菜尚有一些,就是柴一丁点都没有,估计是白榆昨天又把柴全部送给苏娘了。
这里的冬天的狂风暴雪,徐烟雨前世生活在南方,很少见到雪,第一次下雪时还很兴奋,可是抵不过它每天都下,也使得粮食和干柴十分珍贵。
徐烟雨叹了一口气,任命的拿着斧头往山上去。
这几天砍柴也成了她的必做之事。
刚到山脚,徐烟雨就远远往见山上骑马下来两个人,只见这两人头扎布巾,身着粗布衫裤,足蹬草鞋,在风雪中已然冻得乌紫,背插大叶刀,脸上隐藏凶气,两臂筋肉暴突,看来像是两个土匪。
时下正是寒冬,很多庶民因为缺少食物以及御寒之物,难熬酷寒,胆大的便拿起兵刃,做起了土匪这一营生,心志脆弱的,便动摇着,将家中的儿女拿去卖。
而她面前这两人无疑便是第一种,不过徐烟雨疑惑,既然是在生活所迫下才走上的这条路,为何还有马可骑,如今物资如此缺乏,一匹马的价值不菲吧!
这两人开口便要徐烟雨将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徐烟雨理理自己一身破棉袄,微微张了张嘴,轻笑道,“两位壮士,我现在穷的是一个子都没有,又哪来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未等徐烟雨说完,挥舞着刀,骑马向徐烟雨冲过来。
徐烟雨连忙一边往后退一边观察着这两人,原本以为这两个人不过是寻常的土匪,但看他们动作一致,像是受过训练的,而且目光总是似有若无的朝右边的林子里瞟,似乎是等待指令,想来真正的头目怕是隐在林中。
这两人目前并没有下死手,徐烟雨轻松的躲避着他们的动作,垂眸思考,最近她一直待在村子里,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吧,她实在是想不到,到底谁会为了对付她,下了花这么大的精力,而且将她的行踪掌握的这么详细。
似乎两人被她这气定神闲的样子给惹火了,扬起刀便向她的头挥去,“臭小子,找死!”
徐烟雨不妨他突然变奏,毕竟只与楚轻尘交过手,没有对战经验,他又骑了马,在上风占了很大的优势,且他那一句‘臭小子’也恰好踩到了徐烟雨的痛处,见他杀过来,想都没想便挥棍直取马头。
谁想竟被对方刀挡住,一骑一人顺势往后退了几丈远,马上的人心中不由的一怔,本以为公子叫他们对付的不过是个小姑娘,即使知道她学了些武艺,也一直没将她放在眼里,自己刚刚故意叫她臭小子,也是为了耍她,交手之后才发觉,她确实又让他们正视的实力。
一人退回去之后,紧接着另一人又冲上前,向徐烟雨挥刀而来。
徐烟雨见情形紧急,忙用斧头招架住他的刀,谁想竟被对方剪刀一般地夹住,徐烟雨知道他这么做事想从手中拔去自己的斧头,赶紧用力向上一挑,那人却并不与她比拼臂力,反而顺着这股上挑的力量,将斧头腾空而去,飞出离地足足有数丈之高。
徐烟雨抬头一望,曜日光芒直射双眼,那人已从这光芒之中舞动刀,直直砸了下来,而她手中没有任何可以阻挡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