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咫尺,剑冰冷的贴在颈上,徐烟雨能感受到隆重的杀意,还有略重的喘息声,一时间,情形有些僵直。t
剑慢慢的贴近皮肤,一股鲜血汩汩流下,徐烟雨条件反射般的失声惊呼,声音出口,响彻屋顶,身后的黑衣人却没有动作。
徐烟雨不解,看着自己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以及慢慢掉下的手臂,变白的脸色渐渐好转,手捂住伤口,伤口不深,并没有伤到动脉,地上的黑衣人已经失血过多,意识丧失晕过去了,看来他早就已是强弩之末了,只是咬牙坚扎伤口边鄙视,这人一点也不动脑子,没有丝毫胜算,居然还妄图激怒她,若他换个方式讨好她,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楚姑娘,发生了何事?”门扉吱呀一声打开,林木冲了进来,林漓尾随在他身后。
林木看见躺在地上的刺客,以及徐烟雨手上未干的血迹,脸色迅速发白,身体哆嗦的厉害,最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漓及时接住了他,“楚姑娘,麻烦你将这贼子绑起来,我先将先生安顿好,再过来处置他。”
徐烟雨见林漓对林木的担忧,心里不禁一酸,有多久,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的关心过了,来到这里后,她一直不敢去想自己的家人,想他们到底过得好不好,回去无望,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徐烟雨用布按着伤口,在黑衣人耳后的翳风穴与风池穴连线的中点按了几下,这才将自己的包袱拿出来,先将玉石和金藏在怀里,又从里面摸出一个青黑色的瓦瓷小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伤口上,这是她走的时候在白榆屋里顺来的一些三七粉,用于外伤出血,最好不过,本是给楚轻尘备着的,想不到竟然用到了她自己身上。
今天这事还真是提神醒脑,徐烟雨摸摸脖子,危险重重,这样下去自己的小命迟早要交待在这里,看来必需想办法学些防身之术了。
“你怎么还没将他绑起来,要是醒了可如何是好。”林漓返回来,看见徐烟雨呆呆的坐在榻上,责怪了一句,又害怕黑衣人没晕透,不敢再耽误,立刻取了根草绳,将他捆起来拖到屋角,最后把他嘴用破布塞上。
徐烟雨垂着眼盯着林漓的动作,微挑眉梢,道,“你把他扔在这儿,我们晚上如何休息?”
林漓看了她一眼,将黑衣人蒙在脸上的布扯下来,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现在还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置他,先暂且放在这儿,我出去找个地儿。”
徐烟雨动了动手指,笑道,“直接报官岂不更好,他身手不弱,若是让他逃脱,后患无穷。”
“报官。”林漓眼神闪烁,“报官了,麻烦更是不断,还是私下解决好。”
徐烟雨没有回他,抄着手走了出去。
走出去便看到,林木一脸羞愧的站在院里,看见徐烟雨便眼睛一亮,跟在她后面走着。
徐烟雨手指一抖,回过头去,“你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天已渐黑,微弱光线下,徐烟雨娇小的侧面染上了些许温暖,不似语气中的生冷,修长的脖颈如白玉般,脖子上的布条格外的碍眼。
林木瞧着她的侧脸,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内心挣扎了良久,才颤声道,“姑娘受惊了。”
“只是流点血而已,和林先生相比,我这伤委实算不上什么。”徐烟雨不咸不淡的道。
林木摸摸头,不好意思道,“想不到姑娘如此关心在下。”
徐烟雨泛了白眼,她说话向来直接,偶尔这么拐弯的讽刺一两回,当事人竟然听不懂,她现在明白了,这人绝对不是个二货,就是在故意装傻。
这种人,徐烟雨决定尽量忽视,和他较真迟早会被气晕。
“姑娘要去干嘛?”林木见她半响没有说话,弱弱的问道。
徐烟雨继续走着,装作没有看到他一会儿欲言又止,一会儿又缩缩脖子。
“姑娘。”林木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徐烟雨知道这回怕是没办法忽略了,唇畔冷冷的逸出一个字,“说。”
林木探头把前后左右都瞄了几下,才压低声音道,“姑娘我们还是回屋吧,外面太危险了。”
冉颜顿住脚步,道,“我就是在屋里被黑衣人刺伤的,我觉得还是在外面安全些。”顿了一下又道,“最好今晚也在外面待着,不睡觉最好,你想想要是你睡着了,黑衣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头给割掉。”
林木脸色惨白,认真真的对着徐烟雨做了个揖,“多谢姑娘提醒。”
徐烟雨死死的盯了他,看他的样子竟是认真的。
用过晚饭,林漓将黑衣人移到了耳房。
天已漆黑,徐烟雨有些焦躁,不断的在院子里来回走,在门口张望着,这么晚了,楚轻尘却没有回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姑娘你坐下休息一会吧,一直走着你不累吗?”林木坐在石墩上劝道。
徐烟雨闻声朝他走了过去,压低声音,言辞恳切的道,“要是我们都睡着了,肯定很危险,你先睡一会儿,我先守着,待会儿叫你,咱们轮流着休息。”
“还是姑娘想得周到。”林木拍拍胸口,特别硬气的道,“这等事,交给在下去就是了,姑娘你只管休息,我守着你。”
“你要是没休息好,待会贼人来了谁对付?”徐烟雨阻止道,“你先休息保存体力,贼人一出现我就唤你,制伏贼人还得靠你。”
“姑娘说的极是。”林木腼腆的一笑,“是我思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