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恰恰站在邱仪身后,那股呛鼻的香水味实在让她欣赏不了。手放于鼻尖来回揉搓着,好几次想打喷嚏都硬生生憋了回去,那种如同游泳时呛了水的感觉搞得鼻子又酸又堵,还有些想流鼻涕,特别难受。
眼睁睁看着女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弄了二十来分钟,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拿自己当作外人,凡是能想象到的空间里,都无一例外的留下了她的指纹。
但可笑的是,女人分明口口声声称自己要找寻遗失的首饰,却莫名其妙的拉开了衣柜,用她那柔荑般纤细的手指从一件件衣衫上划过去,来回把弄。突然顿住,取出一件男士衬衫上下看了看,紧紧拽在怀里,低头用力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不知是情不自禁还是刻意而为,她的眼神看起来非常眷恋,声音也带了些鼻音,激动的说:“好怀念的味道啊……那个时候,彦泽对我真的很好的!都怪我……”言下之意,有那么些悔不当初的感觉。
她自顾自的闭眼感慨起来,许久才回头看向林恰恰,嗔怪地眨了眨眼,表情忸怩,语气却理直气壮的说:“不好意思啊林小姐,我有些触景生情了!毕竟我在这间房子里生活过两年时间!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哦?!”说话的时候,手指依然不规矩的在那件衬衫上来回游走,舍不得放下,眼睛却别有深意的观察着林恰恰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林恰恰瞄了瞄女人那如凝脂般光滑柔软的双手。长长的指甲修剪的很平整,指甲上染着一层薄薄的银色,明亮的光线下。她轻轻的曲了曲指节,以食指在下巴尖处支了支,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神态却颇有些魅惑的色彩。
女人的双手若晨雾中微微绽放的百合,清丽而美好,然而她手上过多的小动作,却让原本纯美的物质染上了庸脂俗粉的气息。让人感觉不那么舒服。
林恰恰望着她那恋恋不舍的模样,有些啼笑皆非。她不是已经和古彦泽分手两年了么?现在这么突然出现,又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自己眼前卖弄同古彦泽曾经的深厚感情,意在讽刺林恰恰与他的情感还不够牢靠,还是。根本就在示威?
两个月的时间和两年比较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可比性,他甚至连“爱”字都从未对她讲过。可是,爱情的深浅,真是用时间长短来衡量的么?对此,林恰恰心里也没有底。
“没关系的!”林恰恰语气淡淡的,谈不上冷漠,眼里却多少流露出对她这种做法的不屑一顾,至少是难以理解的。
要知道。一个规规矩矩有教养的女人,即便是面对曾经亲密无间的男友,分开以后。也不该随随便便跑到别人的家里翻箱倒箧。把人家的卧室弄得乌七八糟之后,却还有脸在这儿说什么不好意思,然后摆出一副知书达理的名媛模样,寻求谅解。
尽管女人竭力地装作友善的模样,但她那闪烁不停的眸子里,却掩饰不住对林恰恰的敌意。于此。林恰恰也挺窝火,却面不改色的凝视着她。礼貌的微笑,“不知道邱小姐在找什么呢?不妨告诉我,两个人一起找会比较快!”她实在不知道女人这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为止,好歹自己是个孕妇,不可能任由她这么没完没了的折腾。
邱仪立刻停止了翻找,直起身子,眯了眯眼,一缕诡异的光芒从她上扬的眼尾处涣散而出,扫射在林恰恰修长光滑却空无一物的手指之上,得意的挑了挑唇,声音尖尖的,“哦,是一枚戒指!一枚,背面刻着我和彦泽名字的钻戒!”说话时,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定格在林恰恰有些失神的小脸上,对于她的任何微弱反应,都显得格外的有兴趣。
林恰恰勉强维持的笑脸,终于在这一刻渐渐失色,心如寒风中飘零的落叶缓缓下沉,表情倒不算特别反常,只是疑惑的瞥了她一眼,问道:“钻戒?他……向你求过婚?”语气轻飘飘的,有气无力。
“对呀,三年前我们去曼谷的时候,他就跟我求婚来着!我还记得那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就看见他捧着一束玫瑰在我床边笑着,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结果,他把戒指藏在鲜花里,害我找了很久才发现,很傻吧……”女人自鸣得意的说着,那眼笑眉飞的表情在这个时刻看起来特别的不顺眼。
眼见林恰恰脸上的笑容慢慢僵掉,她顿了顿,更加神色自如的说道:“哎,可惜那个时候,我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没有答应他!彦泽他很喜欢小孩子,如果我跟他结婚,就势必得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事业,而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所以……”女人没有把话讲完,仿佛一个感情的胜利者突然良心发现的怜悯起了受到伤害的一方,神情却又似在炫耀。
曼谷?他也跟她去过曼谷?林恰恰的心瞬间跌落到谷底。她不禁在想,他们一起走过的街道是不是他和她从前走过的,他们入住的酒店,是不是他和她从前住过的?他们一切在曼谷做过的事情,是不是……
霎时,林恰恰心乱如麻,面色变得苍白,努力扬起唇角,胸口却一阵阵的揪痛着。一直以来,她以为古彦泽不肯跟自己求婚,是因为他还不够浪漫,因为他那横行霸道的性格使然。岂料,当从邱仪的口中得知了这些事情。她才明白,古彦泽始终不肯对她做的事,其实早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实践过了。想到这里,上下牙齿便不由自主的紧紧合在一起,连手指甲也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指节。
关于结婚,林恰恰从没想过让古彦泽鲜花钻戒的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