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恰恰看的花容失色,那小强的触须回光返照般的抖动了两下,然后再无声息。而它那爆裂的头部露出的粘稠物,立即引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了口鼻实在想吐。
这疯子到底在干嘛?身为成年人却做出如此幼稚低劣的行为,不觉得羞耻么?
她将椅子拉开了一些,脸侧向一边,却看见叶凡一始终表情如初地坐着,雷打不动,任凭古彦泽胡乱折腾。
此时此刻,林恰恰终于相信了,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果然是一国的。
古彦泽忽然暴怒,“这tm什么玩意儿?小强炒青菜么?”
他声如洪钟,青筋暴起,眼里腾起一团火,那样子宛如受到了奇耻大辱。用筷子将那泡在汤汁里通体油乎乎的小强挑了出来,高举在众食客面前,晃了晃道:“这卫生条件也太坑爹了吧?以后谁还敢来啊?”
不得不承认,这混球的演技着实太好,若不是此事性质恶劣,林恰恰都想替他鼓掌了。
经他这么一闹,店里涌起了几声尖叫和一阵狂奔。被他恶心到的客人不少,但也不排除一小部分人想要借机赖账。总之,风驰电掣的,至少一半的客人撂下桌子就往外走。
眼见这阵势,店员小伙急了,连忙追出去,却是一个也没能拦住。
“你太可恶了!这么做很好玩儿么?”
林恰恰对古彦泽的卑劣做法实在难以苟同。这痞.子嘴巴坏也就罢了,怎么偏偏就爱欺侮认认真真过日子的小老百姓呢?真是生活得太清闲,闲的心理失衡了么?
林恰恰满腔愤怒地看着他,与这样的人同座让她很不耻,张口欲骂,却被叶凡一一把捂住了嘴,附耳低言道:“泽少从来不会无故挑起事端,我奉劝你,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
话音一落,就听见“呯”的一声,古彦泽已将手中的啤酒瓶砸到了墙上,一地碎裂。而他手里握着那半支残留的瓶身,眼神凶狠地瞪着店员小伙,吓得林恰恰本能的捂住脑袋缩起了身子。
他声音低沉,面带杀气,暴戾的一把拽过那店员小伙的衣领,高举那半只酒瓶,威胁道:“是不是要我把店给掀了,你们老板那缩头乌龟,才舍得出来解决问题?”
这时,从背后传来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这位先生,不知道我们的菜品出了什么问题?”
只见一对中年夫妇面带笑意地走了过来,在离古彦泽不到两米的距离时,那模样苍老但面相柔和的女人忽然怔住了,紧张地拽了拽身旁男人的胳膊,用力欲将男人拖去自己身后。
男人却依然平静,笑着问道:“菜有问题么?”
那处变不惊的表现,明显出乎古彦泽的预料,于是松开手,抬头望了望对方,很是憎恶地指了指摊在桌上的小强,愤愤地说:“这是给人吃的?”
男人沉着地低头看了看,立即明白一二,嘴角露出些许笑意,冷静如初地说:“不好意思,可能是做菜的时候疏忽了。这样吧,我们愿意给您一些赔偿!”
女人一怔,显然对于男人委屈求全的做法百思不解,立刻上前拽住他的衣袖,使力扯了扯,试图提醒他眼前这小子分明是故意找茬。
男人却浅浅一笑,轻抚她的肩,示意她放轻松。
分明知道被人使坏,男人却不急于解释或者竭力的否认什么,这有失常理的做法倒让古彦泽一时失策。转念一想,便又觉得是这男人生xing太过软弱,于是声音冷冷地说:“那你打算如何赔偿我?”
女人见古彦泽不肯善罢甘休,眼角忽然有些湿润,她仰头深深呼吸着,然后走向前来抓住他的手,低声下气几乎央求地说:“你看我们的客人也被你赶走的差不多了,要不这样吧,这餐免单,我们再赔偿你五百块好不好?毕竟,生意实在不好做!”
“五百?”古彦泽一脸冷峻,甩开她的手,似乎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语气生硬道:“你在打发乞丐么?”
女人面如土灰,双手有些颤抖,眼里噙泪,“就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们生活也艰难,生意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儿起色,你就高抬贵手好吗?”
男人见女人情绪激动,怕她一时难以自已,立即上前欲搀住她,却被她示意让开。
“我知道桌上的蟑螂是你拍死了放进去的,若真是同菜品一起烹饪,它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女人义正言辞地说着,以为点破真相,对方便能适可而止。
“哦?研究的挺透彻嘛!”
古彦泽冷漠地笑了笑,推开面前的女人,不依不饶道:“可是,你哪只眼睛看我把小强放进盘里的?”
“这……”女人还真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像他们这样的小店,是没有监控系统可言的。现在的人又都怕自找麻烦,就算有人亲眼看见古彦泽的所作所为,也是不会当面指认的。
可是,她终究不过是个年近半百,靠着小本生意糊口的妇人。面对她低三下四的恳求,这冷酷的男人竟然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肆无忌惮的对其加以欺辱,林恰恰终于忍无可忍了,扯子嗓子喊道:“古彦泽,你不要欺人太甚!”
此时,女人腿脚一软,踉跄几步,碰在桌子的一脚,险些摔倒的时候却被一个迅疾赶到的身影护住。那人愤愤地说:“有什么就冲我来!别找我爸妈麻烦!”
“江煜?”
叶凡一和林恰恰几乎同时失声喊出这名字,然后不解的相互望了望,“你们认识?”
与此同时,古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