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道:“少夫人,我也是个爽快的人,我相中缘依那丫头了。少夫人可舍得?”
小柔想了下,木真和缘依?蛮不错的说。遂点点头道:“我没意见,不过,我得问问缘依的意思。”
钟妈妈笑道:“少夫人真爽快,我先前听红依说你把缘依当姐姐看待,缘依早非奴籍了,还怕少夫人看不上我家木真呢。”
钟妈妈这话没错,大恒是改善了商人的地位,商户也可以参加科考,但是,奴籍的人还是不行。小柔笑道:“妈妈放心,我能把木真要过来,就能给他消了奴籍,就算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家少爷吗?”
钟妈妈忙道:“少夫人别误会,我没这意思。少夫人不嫌木真是奴籍就行,不用特意给他脱离奴籍。”时下,大家都认为,是自家的奴,才会跟自家生死如共,才会忠心。给下人们灌输的也是这个思想,是杨家的下人,杨家好,他们才好。一旦脱离奴籍,那就是独立的个体了,这种情形,如何能保证出去的人跟自己一条心?所以,放奴这件事,在当下,是真的很少。即使放去的,那也是家主不打算用的人。因此,钟妈妈此刻,更担心的是小柔不再用木真了。
小柔见钟妈妈紧张,眼睛转了两圈,也就明白了,隧道:“钟妈妈不用担心,我有事让木真去做。非奴籍,商人身份更好做事。他回京前,我会把这事办好,要是能给他和缘依办场婚事,那就更好了。”
钟妈妈听了这话,笑逐颜开。笑谈几句,钟妈妈陪着小柔去了玲珑阁。玲珑阁就是小柔所在院子今年刚修建的一个二层小楼。本来没名字的,沈洛川进去看了一眼。第二日就让人做了个匾额送过来。
玲珑小巧的小楼外冰天雪地,室内却是温暖如春。若是仔细看的话,一定会发现,这房子的结构和曹墨的房间相同。这是小柔挨冻了十天后,想起以前洗澡时,那暖暖的热气,什么东西能承受住热水。又略带保暖效果呢?铁可以。就是打铁的水平有限,做武器都来不及了,还打铁管?后来小柔让杨允之寻了个瓷器师傅,两人商讨半天。弄了一批瓷管道出来,在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才按上。不过,杨家只有小柔卧室和玲珑阁装了,外面独曹墨一份。
一屋子丫头见二人进来,连忙起身,缘依更是主动上前扶住小柔。此举让钟妈妈更是满意。好之意自正月二十四开始休业,正月十六才开业。因此这些日子,云依也一直在府里。小柔看了几个丫头习的字,又随便问了几句后。让云依带头。继续教大家,自己则和钟妈妈缘依一起离开。
内室中,只余小柔和缘依时,小柔跟缘依说了木真之事。缘依虽羞红脸,却道:“少夫人。真让奴婢自己做主吗?”
小柔气鼓鼓道:“我几时说话不算话了?别叫奴婢了。”
缘依听了这话,知道没外人在,这“奴婢”二字是不用说的了。红晕散了一半后道:“这到没有。那我说了。”言罢,半天没个动静。小柔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缘依。缘依知道自己主子的特性,她有的是耐心跟自己耗,一咬牙道:“少夫人,我没别的要求。我只怕木真将来纳妾。我们庄户人家,不兴纳妾的,我怕木真会学别人。”
小柔小手重重的拍了缘依胳膊一下,赞道:“好!就该有如此想法,不枉我这些年尽把你往废里养。”
缘依笑道:“缘依愿意被少夫人养废。”
这日晚间,小柔和杨允之说了此事,让他去问问木真的意思。杨允之听罢,笑道:“我就知道缘依虽然整天笑眯眯的,也不是个善茬。也不看看她跟了什么样的主子。木真那一定没问题。”他和缘依同岁,缘依当年是真心把小柔当妹妹疼的,他是知道的,他自然也希望缘依有个好归宿。
小柔锤了杨允之两拳头后,揉着自己发疼的手道:“我怎么了我!你这身体铁做的吧,这么硬。”还戳了戳眼前如钢铁般的身躯。
杨允之忙道:“别乱动。”
小柔却娇声道:“我没动嘛,就是看看自己的夫君也不行吗?”小手一边到处乱摸着,一边啧啧赞叹着。
杨允之憋气道:“你再乱来,后果自负!”见恫吓无效后,杨允之缴械投降,如何解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出于意料的是,木真听到杨允之的问话后,犹不相信道:“少爷,这事是木真干娘一厢情愿的吧?缘依姑娘娘亲弟妹都在,木真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孤儿。她是活在阳光底下的人,至于木真,别人不知道,少爷还不知道吗?”
木真因长相阴柔,十三岁时在北区黑市上被人挑中,做了三年娈童。裕亲王和杨允之刚至北营时,年少气盛,一伙人在北区闯荡好几日。木真奄奄一息时,被杨允之和裕亲王所救。后来杨泗睿来大同后,才把木真带回小杨家,交给杨总管。
杨允之道:“那是过去,谁没有过去呢?你家少爷我,自小没少受人欺辱和白眼。这样好处是,我现在没了仗势欺人的亲戚。”当年离开玉溪时,他们一家去给田老爷子道别后,杨泗睿又给了田家老大和老二各一万贯钱,声明以后各奔东西,以往恩怨两清。有空会回去看看他们,但是任何人不得仗杨家之势做事。若是事发,别怪他们不留情面。
“木真那样的过去,能有什么好处?”
杨允之笑道:“木合比你小两岁,儿子都一岁了,你说好处是什么?晚成亲这两年就是好处。”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