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炎热的天气,瞬间变得闷热,人们只觉得头顶的蓝云渐渐发黑,直压下来,地上的纸屑在空中不安分的舞蹈着,周旋在站在擂台之上的厂科和苗沛霖之间。
杀气让刚才还啼哭的孩童们都变作了小声的抽泣,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擂台,等待着一场殊死较量。莫说是五百万两银子的彩头,即使从厂科和苗沛霖凌烈的目光交叉中,都能感受到空气中似乎已经有了火焰在晃动。
“啊!”苗沛霖率先发动攻势,招招快若闪电,配合他高瘦的身形,上下齐飞,让人看不起他的动作,直觉得是一个鬼魅的骷髅精灵在空中翻飞跳跃,而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让厂科不断的腾挪闪避着。
速度配合上力量,这是一个强悍的对手,这是一个致命的亡魂,这个灵魂中充斥着个人的yù_wàng,想通过这次的比武获取在捻军中的至高权力,以扫除他在科场中屡屡失利的阴霾。
厂科的心中没有怒火,他只有澄明的如同在神界的智慧,在体会过战神勋章的那两层武功的威力之后,他自信即使无法取胜,也不至于被这个人给当场击杀,为了张珍藜他才勉强动手的,所以采取的是一个防守反击的策略,单手不断地抵挡着苗沛霖势大力沉的进攻,脚下却在轻灵的滑动,比武并不是比力气大就行了!
苗沛霖渐渐的焦躁起来,他的每一次重拳和每一次重脚,只要有一次将厂科打实在的话,他自信都足以让这个少年飞出擂台,让他当众出丑,让他一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可是厂科不断的侧身闪挪着,让他的所有攻势都变成了像是在打击一团棉絮,分担到厂科身上的力量不到四分之一。“要打就打,不打就滚!一味的闪避,有点男人的样子吗?”
台下众人听他说的粗俗,都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个人看上去虽然说有些酸文人的气质,说话却如此阴损刻毒,谁规定了打斗必须招招硬拼了?再看两个人打斗在擂台之上,一个像是刚猛无匹的黑石,一个像是沉静伟岸的大海,无论黑石的撞击多么迅捷,打入海水中也顶多是激起一点浪花。
“你心浮气躁,不配学武,利欲熏心,不配学文,读书人读书就只为做官吗?就只为功名利禄吗?我堂堂大中国的子民优胜在那些茹毛饮血的洋人之前的正是我们胸怀天下,匹夫有责的情怀!”厂科不断的闪避着,嘴巴也没有闲着,针对苗沛霖的粗口,不断的予以还击。
这让苗沛霖的攻势更急,一招虎鹤双形,冒着中路大开的风险,就想将厂科逼的退无可退,他自信凭着自己的坚硬的身躯,即使是硬吃这少年一脚的话,依然能将他擒住,到时候必然将你分筋错骨!
厂科并没有为之所动,心知道他这是**自己上钩,一个灵巧的后仰,避过了苗沛霖的双腿在空中凶猛的踢出的破风之气,竟然用自己的腿踢中了苗沛霖的腿,借着他的惯性,一下子将苗沛霖踢出了二十多米,直接飞下了擂台,精武门陈真也不过如此吧,看台下的众人看着形势陡变,不由的同时掌声震天,叫好之声更是撕破了压在头顶的黑云,阳光再次照下,照着厂科淡淡的表情,似乎这只是一件很容易就办到的事情。
苗沛霖站在擂台之下,虽然他是双脚着地,而且站得很稳,并不如何的失去面子,可他毕竟是被打下了擂台,一时间双目血红,脸上被愤怒完全僵住,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般呆站在人群中央,武功上自己完全胜过这个少年,却被他投机取巧,这让他怎么能够甘心,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暗藏着的短剑,竟然想用暗器!
张珍藜急忙推了爹爹一下,满心欢喜的娇嗔道,“结束了啊,还不赶快。”
张乐行这才回过神来,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场以为会血肉横飞的打斗,竟然这样几个回合就戏剧化的结束了,心知道这个美少年是弄了巧,要不是在擂台之上,如果是两军阵前的话,这少年多半要被苗沛霖当场击杀,张乐行看苗沛霖站在场中,手伸进了他自己的袖口,心知道他不服气,可能要用暗器,暗暗的鄙视了一下他的为人,急忙站了起来,“比武结束,天兄弟胜出。”
苗沛霖愤怒的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如雷贯耳的叫好声,似乎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他的又一个希望也破灭了,但苗沛霖兀自镇定的一甩手,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离开了会场,他的几名亲信也连忙追了出去。
张珍藜难掩粉脸上的喜色,甜甜的喊了一声爹,又对张乐行眨眨眼,转身走向了茶馆后面。她需要一个人呆着,美貌的少女现在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模样了。
张乐行暗笑一声,自己的女儿,当然自己是最了解的,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女儿的这幅娇羞神态,让他的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滋味,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
张乐行大步上前,举起了厂科的手,“大家听着,我刚才不是说过谁能赢得今日的较技,我张乐行都会将一件价值五百万两银子的宝物送给他吗?”
厂科心中通通通的一跳,他此时已经知道张乐行要说什么了,心想改不会当场就让我做女婿吧?没有这么豪放的吧?至少也会先观察一下,暗道我且不做声,等令牌到手,先带着苏三娘离开便是。
“现在,我就要让大家知道我这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是什么了?就是老夫的爱女张珍藜!”张乐行说完了便哈哈大笑,虽然心中有许多的舍不得,没有哪个父亲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