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和张青、孙二娘道了一些别后之情,便乘船往金沙滩而来。
刚刚驶出芦苇荡,便见数百人在戏水。
阮小七正踩着水立在水上,看到有船只从芦苇荡驶出来,定睛看过去,看到一人站在船头甲板上,张青、孙二娘夫妻在后面,便伸手指着来船道:“孩儿们,我喊三个数,向那边游过去,落在后面的人晚上打鱼。”
旁边的阮小二、阮小五也喊道:“听七哥口令,一起游过去,不要输给他们。”
“一”
“二”
“三。”
阮小七喊完三,便也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史进看数百水军都冲这边游过来,对身后张青道:“上月比武,谁的队伍赢了?”
张青笑道:“水军还是小七的第一队,步军是陈达兄弟的第二队,陈达兄弟的四队人都被他操练的叫苦连天,不过这个月步军的头名或许真会被朱贵兄弟手下的队伍夺去,他的两队人上月都表现不错。”
说话间,水里已经利箭一般射出一人来,正是活阎罗阮小七。
阮小七在空中一拧身,落在史进身边,船只刚晃,阮小七便双脚用力稳住,抱拳道:“哥哥别来无恙。”
史进拍了拍阮小七肩膀,笑道:“别来无恙,七哥又黑了不少,莫不是每天都在水里泡着?”
阮小七笑道:“二哥、五哥每天操练孩儿们,我也不能输给他们。”
说话间,阮小二、阮小五也跳上船来。
阮小七挥手示意到了跟前的水军往船后游,看看剩下十来人,便让那些人停下,喊道:“今天的操练就到这里吧,你们去打鱼,其他人散了。”
阮小二、阮小五也点了一些落后的人去打鱼。
水泊解冻后,水军在操练之余便开始打鱼,供应山寨食堂、酒店。
船只靠到金沙滩修建的码头,六人上了岸,说笑着走到第二道关隘的时候,朱武、陈达、杨春、朱贵便闻讯迎下来。
史进和众人叙着别后之情上了大寨。
下山一个多月,大寨又起了很多营房,独院也起了好几座。
一行人径自来到后面食堂。
朱武已让火头军摆下酒宴为史进洗尘。
众人一边吃酒,一边听史进说东京、沧州之行。
阮小七已经从史柱处知道林冲的事情,听得史进又说起林冲来,忍不住道:“这林冲武艺虽好,为人却怯懦,被狗官那般陷害。换了我时,刺配出城,便杀翻那两个公人,再进城杀那些狗官,如何会被他们烫了脚再下手。”
陈达点头道:“七哥说的是,便是烫了脚,又被哥哥救了时,也不该再放过那两个公人。跟着哥哥来梁山替天行道,不比去沧州做个配军好千万倍。”
孙二娘也摇着头道:“哥哥为这般人,走了一千多里……”
史进也不知林冲心思,摆手道:“非是怯懦,林教头与我们出身不同,我等出身草莽,受些欺辱,发作起来便敢杀人放火。他们却是宁愿受些欺辱,也想挣扎着做个忠良。”
朱武点头道:“哥哥说的是,只是有些愚忠。”
阮小七叫道:“不说他了,哥哥说说那柴大官人,我们虽不曾去沧州,却也闻得他好大名声。”
史进笑道:“柴大官人倒是慷慨好客,名不虚传。到底是前朝龙子皇孙,家中好大气派,单是使唤的下人怕不有几百,便是去投的好汉都有下人伺候。只是有些住不惯。”
阮小七咋舌道:“难怪江湖上都叫他大官人,当真和我们不一样。”
吃了一阵,朱武便以史进连日赶路,不宜多饮,提议散席。
史进快马跑了两日,也有些疲累,便散席回去歇息。
次日,史进先去东山问候老娘。
老娘在大寨住了几日,便搬到了东山。
阮小二浑家也嫌大寨操练时吵闹,一同搬到东山,比邻而居,倒比上山前更方便照顾老娘。
老娘看阮小五、阮小七做了头领,一月有二十多天要操练,不能赌钱,分到的钱都攒了一些下来,也十分开心,便在东山给二人寻摸起浑家来。
东山已经有二百多户人家了,老娘还真发现几个年岁合适、生的又俊俏的闺女,准备看一段时间,若是性子好、手脚勤快,便托人去说媒。
老娘也想着史进这个干儿,只是害怕他是大户子弟,看不上村户人家的闺女。
史进听老娘说了一阵,笑称自己还小,但是却大力支持老娘给阮小五、阮小七张罗亲事,并答应劝说不愿成家的阮小七。
在东山陪老娘聊了一阵,回到大寨,便请众头领到聚义厅议事。
众人到齐,朱武先报了这一个多月山寨的情况。
梁山替天行道的名声传开后,招兵买马都容易了许多。
这一个月山寨又整编了三队人,收买到战马六十多匹。
史进便又拨给朱贵两队人,留一队扩充他直管的马军。
朱贵看史进让他和陈达、杨春一般管四队人,心中自然十分感激。
分了兵马,史进便道:“我下山时,曾说过回来便下山杀几个害民大户。张青兄弟可有找到那该杀的?”
众人听得又要替天行道,顿时都眉飞色舞起来。
张青道:“水泊周边村坊的大户都搬到了临近州县,要打大户只能去附近的镇子,附近的镇子虽然组织壮丁,轮流当差巡哨,不过镇子里很多百姓对此都不满。一来耽误农事,二来他们也不愿受那些保正指使、勒索。那些壮丁被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