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慧看了一眼李惠利,她跟李惠利一直不对路,在医院骂过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辈子她都不以为自己有这个胸怀坐下来跟她同桌吃饭,可是还是坐在一起了,她竟觉得没什么,有种时过境迁般的感慨。
好像,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一切都不重要了,过去的恩怨也似乎变得无足轻重了。
她抬起眸子,看了眼李惠利,很认真的道:“惠姨,我是个爱记仇的人,以前真的挺恨你的,但现在不恨了!希望你也不要记着以前我说过的那些无礼的话!”
李惠利微微讶异,眼中含着泪。“谢谢,谢谢你的宽容,我们都忘记吧!”
贺擎天从母亲的眸子里看到了真诚的感谢,他有些疑惑了,是母亲在忏悔吗?那么之前到底是不是她指使的呢?
“为了未来,我提议,我们干杯吧!”安逸伯站了起来,对白素心和李惠利道:“伯母,老板,我敬你们一杯!让我们相逢一笑泯恩仇好吗?”
“这孩子!”李惠利笑笑,却是很诚恳。“好,素儿,我们来喝杯酒吧!为了未来,孩子们的未来干杯!”
“好!”白素心跟碰杯!
贺擎天皱着眉。
杜子鸢用手肘捣了他一下,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猛地回神,贺擎天面容复杂的看了眼杜子鸢。“哦,没事!喝酒,子鸢!”
贺擎天举杯跟她碰了一下,放下杯子,心疼的在桌下握握她的小手,杜子鸢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感觉他出去一趟,回来不对劲了。
杜子鸢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低声在他耳边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贺擎天压抑波动的情绪。“快点吃饭吧!”
“嗯。“点了点头,杜子鸢深邃的眸光将贺擎天波动的情绪收入眼中,“你也吃啊,这是两个妈妈做的!”
“嗯!”贺擎天心里酸酸的。他一定要问清楚,给杜子鸢一个交代,给流掉的他们的孩子一个交代!
终于,在饭后,贺擎天把母亲拉到了院子里,问她:“妈,车牌号是xxxx的那辆车子是你的吗?”
李惠利愣了下,点点头,带着疑惑问道:“对啊,是我名下的。怎么了?”
“妈!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李惠利有些错愕。
“那辆车子现在在那里?”
“在***景房你的车库里啊!
贺擎天猛然一惊,在他的车库里?那个车库的钥匙,还有另外一个人有!
他呆住了!
那个人?!
是安柔!!!
贺擎天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这么说,不是妈妈了。那么是安柔吗?
安柔不是住在医院里吗?她怎么会有机会?他脑子里突然感到很乱,原来,原来不管怎样,孩子都是自己害的!他害了孩子,害了杜子鸢。
他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怪不得南宫里泽让人守住了安柔,怪不得南宫里泽说放了安柔你别后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是我说了让安柔放在你那里的吗?你忘记了啊?”李惠利问他。
贺擎天又看了眼母亲。“妈,你多久没见过那辆车子了?”
“我一直没见啊,就买来,安柔载着我去做了一次头发,自那以后就没见过,我也用不着!怎么了?”
“没事。没事!”摇着头,贺擎天否认,面色苍白。
那就是安柔了!贺擎天迎风而立着,飞扬的黑发下,一张俊逸的面容如同被覆上了冰柔一般。冷傲的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息,“妈,我有事走了,帮我跟子鸢说一声!”
他又急匆匆离开了。
李惠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杜子鸢也走了出来,看着贺擎天开车离开,她疑惑着,心头思绪都有些焦躁,贺擎天今天的行为让她莫名的感觉到了烦躁。
“子鸢,擎天刚才让我告诉你一声,他有事先走!”李惠利开口道。
“嗯,我知道了,妈!”杜子鸢点点头。
“真是奇怪了,这孩子问我车子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我又不会开车!”李惠利自言自语的说道。
杜子鸢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什么车子呀?”
“哦!没什么,是我以前买的车子,给安柔买的!”李惠利笑笑,“不过安柔也没开几次,都在车库放着呢!今天擎天提起来,我才想起来!”
“安柔的?”
“你会开吗?”李惠利突然问道。
“不会!”杜子鸢摇头。
“你去学一个驾照,妈妈给你买一辆,以后开着方便!”
“不用了!谢谢妈!”杜子鸢道谢。
“去学吧,年轻人就该朝气蓬勃,学会了好载着我和你妈去休闲娱乐,虽然有司机,但那里有自己人方便呀!”李惠利叹息了一声。
杜子鸢心里一暖,“那好,我去学一个!”
“这就对了!”李惠利拍拍她的肩膀,“走吧,进屋去!”
“嗯!好的!”杜子鸢点点头。
望着离去的布加迪,杜子鸢的心头闪过什么,心头的烦躁因为李惠利的话愈加的浓烈,杜子鸢快速的进屋,拿了包告诉他们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听到车子时,她心里就闪过了一个念头,联想贺擎天的表情,她想着,会不会是那个肇事者?
难道是找到了?
他不想自己想起来那天流产而难过,所以他没告诉自己,想去自己处理?
精神病医院。
贺擎天的到来,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