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躯在昏暗的客厅里颤抖着,在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人会进入他的家了,就连他自己,也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进来。
那对面这个不认识的女生是谁,为什么要进到他家里来,门明明锁了,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未知的恐惧席卷着他,孤立无援的一个人,让他更加惊恐。
“你看着这个,”安默语从包里取出一个干枯的狗尾巴草戒指,
这是当年张慧慧编给她的,是送给她离别的礼物,她说,这个编法是她独创的,只有她一个人会,等到以后她长大了,变了样子,只要编了这个狗尾巴草戒指,就要让安默语认出她来,可是没想到今天,安默语却要用她来,让张童童认出自己。
张童童还是往后缩,小小的身体都快要陷进木质靠背里了。
安默语看他只是一味的惊恐,看都没看自己手里的戒指,就又轻轻的走了上去,尽量用柔柔的声音减轻着他的戒备。
“童童,你看,这个戒指是不是你姐姐编的,短发姐姐走的时候,她可是特意的,只送给我一个人的,姐姐长的不像以前的样子了,那是因为姐姐受了伤,动过手术,所以才看起来不像了,但是你自己听听,姐姐声音没有变啊,姐姐还是那个姐姐,嗯~~”
张童童在安默语的安抚下,逐渐的抬起了头,圆鼓鼓的眼睛先是看了她脸一眼,又马上闪开,再把视线放到她手里的戒指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拿到眼前仔细的看,
的确是姐姐编的没错,
他把头抬起来。狐疑的看向安默语,可是怎么看,长的都不像以前的那个短发姐姐。她是真的受了伤吗?所以才变的不像了?他是看过电视上说,人是可以改变长相的。好像是叫做什么整容,原来真的可以啊,他还一直以为是骗人的呢。
“你真的是短发姐姐?”他的话语里还夹杂着3分怀疑。可是安默语已经觉的可以了,就说道,“当然,那时候你们还天天笑话姐姐是一个男孩子呢,后来姐姐难过了。你们就摘木果子给我吃,”
张童童一听,就开心的笑了,因为她说的是只有短发姐姐和她们才知道的事。一把上前抱住安默语,就咯咯咯的笑。
安默语看着他笑,也一把把他托起,搂在了怀里,转身坐在他刚刚坐着的椅子上。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你姐姐她们呢?”
安默语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张童童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哦~~~不哭不哭。都是姐姐的错,我们的童童怎么了,”安默语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部,小声的哄着他。
张童童本来一直挤压在胸口的委屈,难过,恐惧,因为有了安默语的安慰,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他们都…都不要我了……呜…………”张童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下一下的打着嗝,
“怎么会呢,叔叔和阿姨是最疼童童的,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安默语一边安慰,一边奇怪着。
“可是,可是……他们都不见了……还把姐姐…也带走了,肯定是……不要我了……哇……”张童童小嘴一张,又难过的大哭了起来,搂着安默语的脖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见了?童童,你好好跟姐姐说说,怎么会不见了呢?”安默语一边着急,一边又不能用太急切的语气跟张童童说,生怕吓到他。
“呃……呃……”张童童压下了眼泪,但还是不停的抽噎着,
他放开安默语,坐在她的腿上就抽抽啼啼的说,“那天,阿爸和阿妈回家的晚,我和姐姐就捉起了迷藏……”
安默语静静的听着他的叙述,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张童童家一家四口,他的上边有个大他6岁的姐姐,那天张童童的爸爸和妈妈因为出海收获颇丰,就在海边整理鱼虾整理的晚,没有了大人的催促,两个小孩子到了平时候看书的时间,也都还在疯玩。
“姐姐,我们玩捉迷藏吧,”张童童仰着稚嫩的小脸,一脸希翼的看着张慧慧,
“嗯……好吧,但是等一下阿爸和阿妈就要回来了,我们快一点,”张慧慧很疼她的弟弟,只要是能答应的,她都会答应他。
“好诶好诶,那我去躲,你等一会儿来抓我,”说着,张童童就迈的小腿跑了。
张慧慧看着他跑远,就想趁着他找地方躲的这个时间,把锅里的饭菜再热一热,等一下阿爸和阿妈回来了,就可以直接吃了。
从外面的柴堆里捡了几根柴,就坐在大锅后面烧了起来。
张童童一路跑到房间,东找找西找找,就是不知道躲在哪里,“到底躲在哪里才不会让姐姐那么就抓到呢,”张童童抓着自己的小脑袋,苦苦的思索着。
农村里不比城市,什么东西都会放在打好的柜子里,农村里大多都是箱子,一个一个的木箱子堆放着,里面放着相对贵重的东西,像棉被什么的,就会架在箱子上,这样可以防潮,然后在上面搭一块大布,挡灰。
一目了然的地方,实在是没地方躲,张童童苦着一张小脸,就拖拖拉拉的走到客厅,客厅里更空旷,大方桌,长条板凳,旁边堆着簸箕,
怎么办呢?张童童好生郁闷,这时,他看见了客厅里挂着的堂画,他记得堂画的后面后一个米仓。
农村里的人种田,收割的稻米会用上一年,那么堆放稻米的地方就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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