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暂时安全了。
长孙凌妍一回复了些气力,就立时起身查看殷朗和余华的情况。
余华只是脱力晕了过去,大体上还是伤的不重。
只是殷朗就有些糟糕了。
他原本就受过伤,还没完全康复就又遭受了这样的重创,整个人的气脉都紊乱了。
“靖远,靖远?”
长孙凌妍不敢随意触碰他混乱的脉息,只能将他扶起身来轻声的呼唤。
此地并不安全,若是殷朗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那她只能带他回转到华严山上了。
好在片刻之后,殷朗终究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满面哀戚的长孙凌妍,声息微弱的说道。
“阿妍......”
“别哭,我......没事。”
长孙凌妍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是落下泪来。
那种惊惶无助和心疼,是她之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原来,殷朗在她的心中,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这样重要的位置。
“孤鹊山......”
殷朗的脸色青白,像是没了血色一样,显然是受了重伤。
“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可是那里危险的很,我不放心你。”
“阿妍......能答应我,不要去好么?”
男人低声的呢喃道,似乎有些气力不济了。
长孙凌妍轻轻的摇了摇头,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滴在了殷朗清俊的面庞上。
不能。
他伤成这样,这孤鹊山,她是一定要去的。
她要去寻那治伤的灵药,她要让他重新的康健起来!
殷朗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他似乎有些失望,却不愿意逆了长孙凌妍的心思。
“阿妍别哭。”
他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
“阿妍...我怕是不能和你一起上孤鹊山了。”
“我这个样子上山,也不过就是拖累你罢了。”
长孙凌妍点了点头。
“我送你会华严山,哪里很安全,你就好好养伤吧。”
她握着他的手,只觉得那指尖冰寒如冰,沁着不祥的感觉。
“答应我,不要冒险,不能应付就回来!”
殷朗定定的看着长孙凌妍,目光中有着万分的不舍和眷恋。
“我等着你。”
安顿好了殷朗,长孙凌妍带着还在昏睡中的余华到了北海之滨。
“你究竟还准备昏多久?”
她冷冷的看着状似眼前人事不知的青年,忍不住用凤凰剑狠狠的敲了他的额头一记。
这下子,余华可是彻彻底底的“醒过来了”。
他捂着自己的额角,有些不满的说道。
“小师妹真是绝情,对那人就那样温柔,换成了亲师兄,竟然也能下得了狠手!!”
“师兄我还受着重伤呢,若是打坏了我这颗聪慧无比的脑子,那三界的损失可就是太大了。”
长孙凌妍冷笑了一声。
“余城主真会说笑话。你自出了华严山就已经呼吸均匀,那点子小伤一早就痊愈了吧,何必总拿这事做筏子呢?!”
说着,她便不再啰嗦,径自收起了飞舟,转身就准备离开。
却不想一下就被余华扯住了衣角。
“小师妹说的好怕人。”
他一脸讪笑着说道。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上孤鹊山么,怎么这么就急着走哩?”
见长孙凌妍回身看向自己,他马上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副示弱的摸样。
“我是真心邀你同去的,姚子堂额那件事我并不知情,小师妹切莫冤枉了我。”
他说的这些,长孙凌妍是不怎么相信的。
怎么就那么巧,他们刚准备结伴同行就遭了袭击,而且殷朗还身受重伤?
“带着我吧。”
余华忽然转到了长孙凌妍的身前。
他收起了那副惯常的嬉笑脸孔,面上带着难得的郑重和严肃,语气认真的说道。
“小师妹,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们终究都是从器宗出来的,师门的训诫我是不敢忘的。”
听他这么说,长孙凌妍却是冷哼了一声。
“训诫?师门戒律是不伤天理,不违天和,敢问师兄你做到了么?”
别的不说,就是当年那些血迹炼煞之类的阵法就不是善类了,余华还有脸说出口?
“小师妹。”
却见消瘦的青年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的躲闪。
“敢问天理为何?人就是天理么?”
“三界之中,生灵万千,这些都是在天理之下,那个是能伤害的?”
“人修统御三界,所以天就是人修的天理,哪有这样的论法?”
“我余华行事有自己的道理,小师妹看不过眼也不强求,可我敢立心魔重誓加肉身契,此行只为破阵而去,绝无伤害长孙凌妍之心,天道在此见证。”
他向来桀骜不驯,没想到连心魔誓发的也这样顺口。
“这样可以了吧”
话一说完,余华立刻又恢复了原来嬉皮笑脸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那个严肃认真的修士只是一个幻觉。
“嗤——”
长孙凌妍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到底是怎样啊?!——”
余华在身后大声的喊道。
“脚长在你身上。”
听她这样说,余华立时欢欢喜喜的跟了上去,若是有尾巴的话,一定都摇成大风车了。
两人降落的地点是北海东岸的小镇麻水,从麻水到北海渡口溪山镇,路途足有万里之遥。
这样的距离对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