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就到了正式比赛的第二天。
今天是培园上场的日子,一清早,天还没亮月君就起来了。就着天边的微光,月君手脚麻利的将头天就熬好的粥热了一热,又从坛子里抓了点腌菜放在桌上,这才将文溪还有祝芹叫醒。祝芹最近因为怀孕,贪睡了许多。
“娘,起了。”月君在祝芹房门上轻轻敲着,“起来吃点东西,我们今儿走早一点,路上慢点走,免得颠簸。”
又去文溪房里,捏着她的鼻子,“懒虫!起来啦!再不起来,我们就走了,不带你!”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吵醒,原本还有点起床气的文溪听到这话,突地一愣,呆了一下,直直地坐床上坐起来,口中直喊着,“起来了,起来了!不要扔下我!”
她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开始嚷嚷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月君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点了点文溪额头,“好了,赶紧穿好衣服,吃完饭我们就走,娘也去,得早点走,她的身子经不起颠簸。”
“哦。”
吃过了饭,一家人雇了一辆车,其乐融融的就往寻阳城里去了。林家这一次并没有跟月君她们一起走,而是早早的就去了,等着同月君一家在赛场会合。
培园用于参赛的药材早就被容华派人拉走了,月君也乐得轻松,只请了刁涯意一路跟随看护就好。
到得赛场,月君掀帘一看,不由暗暗咋舌,“哇,这么多人!”她扭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车队长龙,不由庆幸,“幸好我们走得早!不然,这会就得像他们一样在后面排队了!”
“刘师傅,还麻烦你将车驾到雅楼那边,我们在那里订了房间。这许多人,实在不放心让我娘在路上走着。”月君将头探出车外,笑盈盈的道。
她坐在最里面,距离有点远,她将身子微微倾着才勉强够着了车帘。胸前戴着的玉蝶从衣服里面滑了出来,一缕阳光照在上面,流光溢彩,令那玉雕的蝴蝶要活过来似的。
拥挤的人群中,一个面戴薄纱的青衫男子瞳孔一缩,扫向了月君的方向。
月君恰好说完话。放下了车帘。那人只来得及看到一副微微晃动的布帘。他疑惑且惊喜的皱眉。“刚刚好像看到了蝶佩,难道,少主还活着?”
眼见着马车开动,那青衫男子忙挤了上去想要跟上。却没想到许是人多,道旁一辆马车突然惊了马。顿时,人仰马翻,街上人群哭喊一片……
待那青衫人好不容易站住脚再张望时,刚刚那辆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见此,他不由懊恼的一捶手掌。立在原地思虑了片刻,他转身走向了小巷深处。
青衫人虽一路走走停停,左拐右绕,但速度却是极快。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院子外面。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他皱了皱眉,抬手,三长两短之后又是两短三长。如此往复三次。
“吱呀!”门开,从门内探出一顶脏兮兮的帽子来,“天王盖地虎!”
开门的人低低念了一句暗语,来人听了,眉头大皱。屈指,“啪!”地一声拍在他的帽子上,“无聊!快让我进去!我要用信鸽!”
帽子落地,露出开门人的真容来,却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嘀咕,“无趣!老子在这里守了快三年了!霉得都快长毛了!还有一年,娘的!当时你怎么熬过来的?真应该跟上头建议一年换一次班!”
来人神色不动,只静静的盯着大汉,看得他心里渐渐发毛了起来,挪开了身子,“好好好!给你用!赶紧进来!”
那青衫男子抬步就往里走,看那情形,竟是对这小院熟悉无比。大汉跟在青衫男子的身后,看他一直沉默着一语不发,终是压不住心底的好奇,挠了挠脖子,开口问道,“诶,我说!青衣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怎么突然要用信鸽?有什么麻烦事么?”
说到麻烦事的时候,那大汉双眼发亮,摩拳擦掌的样子,让人不禁怀疑,他口中的麻烦事,到底是麻烦多一些,还是有趣多一些?
那名为青衣的人神色不动,直直的往前走着,直到听到了几声咕咕的叫声,这才停住脚步。看见门梁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鸽房”,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扫了一眼身后的大汉。
“谁许你写了这两个字的?”他们行事,必须低调,若是被官府的人看到这两个字,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普通人家哪里会没事养鸽子玩?
大汉诺诺,揉了揉脸颊,“老子,老子的这字,除了你,怕也没人能认得出了吧?”
青衣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转身,开口,“你可以离开了!还有,等下赶紧把这两个字抹了!”
大汉不满的挪挪步子,嘀咕,“老子真的要发霉了!”
直到见那大汉走远,青衣脸上露出一丝笑,转身抓了只鸽子,在它脚上绑着的纸条上写了一个“蝶”字。他端详着这个字许久,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将纸条卷起,放进了鸽子脚上的竹筒内。
手一振,脸上露出欢欣的神色,“飞吧!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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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她们到时,林雪儿同林随风已经在那里坐了多时了。看到月君到来,林雪儿松了一口气,从椅子上跳下来,笑着迎了上去,“还以为你们堵在路上了,昨天就听说路上好多人,马车也多。”
“还好,没有,”月君笑,同文溪一起,扶着祝芹在椅子上坐好,“不过我们身后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