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头微微一偏,并不理会他,只向着司仪道,“司仪大人,这第二场,我需要将这盆红景天留在现场,可有问题?”
司仪一愣,扫向了静静置于一旁,显得普通无比的那株红景天,莫非它内里有什么乾坤不成?
看到司仪的脸色,月君缓缓笑了。她的面容本是清秀,但此时这样缓缓一笑,竟透出几分雍容的大家气度来。
那司仪又是一愣,不是说元家只是一个乡野人家吗?怎么竟也有能力请得这样气质出众的人物来?
“这盆红景天只是普通至极的红景天,任何一个药园都可以寻到,还请司仪放心。方才各位评判也看过了,不是吗?”月君微微一躬身,刻意压低了嗓音,缓缓的道。
她是女子,声线本就清越,但是此时被她刻意压低,加上她现在的身形打扮,又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倒也没让人看出异常来。
那司仪扫向评判那一桌,见他们没有异议,便也就对月君点了点头,“无事,你放着吧。”
“如此,多谢!”
说完,月君就退后一步,袖手静默的立在原地。肖家那人见自己几次挑衅,月君都是置之不理,面上不由有些恼怒了起来,狠狠的呸了一声,“哼!拽什么拽!看一会儿老子斗得你哭爹喊娘!”
肖家人粗俗的话语让司仪有些不满的皱了皱花白的眉毛,不由低声喝道,“噤声!”
被司仪喝止,肖家那人面上不由有些讪讪的,却不敢再放厥词,只得将手中锦盒重重一放,掀了开来,顿时,场中清香四溢,旷人心怡……
那锦盒也不知是什么构造,想来密封得很好。刚刚没有开盖之时,大家竟是丝毫味道都没有闻到,就边离得最近的司仪,也没有有分毫感觉。此时盖开,司仪只觉得一股清香冲脑而上,顿觉神形俱是为之一清。
“此物为我家少爷前些年无意间购得,为子母鸳鸯参,参龄百年!这个据说是从前朝后宫流落出来的,因为其形神异,形如鸳鸯,被宫廷后妃视为祥瑞……”
伴随着一阵阵怡人的清香,肖家人得意的声音响彻全场。
“嘶……”
听到这个名字,台下众人不由齐齐吸了一口冷气,交头接耳了起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月君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来,有些戏谑地看向了正一副得意洋洋的肖家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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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听听是怎么回事?”
原本正得意于自己就要胜了容家的肖明昆,看到月君脸上的笑,再看看周围人的表情,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来,脸色一冷,吩咐立在身后的家仆赶紧去查探。
就在肖明昆派人去打探下面出了什么事的时候,月君拍了拍手掌,打断了肖家那人洋洋洒洒的声音,“请容我展示我家的药材吧。”
说完,就转身走到台旁,从早就候在那里的刁涯意手中接过了一个被红布蒙着的物什。
两次被人打断,肖家那人心头不由憋闷了起来,狠狠的啐了一声,“看你这回拿什么药材渣子来凑数!”
月君恍若未闻,只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台上,与先前那一株红景天并排放在一起,这才微微后退半步,手一扬,红布落地。
就在布下东西露出真容的霎那,满场俱静!接着便是比方才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嘈杂,“啊?这么丑陋的东西,也是药材吗?莫非这培园主人已经输昏了眼?竟随便自地上捡了一枝枯枝来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