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百步的距离,白衣白发面容俊逸的仙人,缓步而来,仿若踏碎了花不谢眼中的那个梦。t
仿若,是从梦中缓步走出来的人。
花不谢看着玉虚上仙,突然落了泪。
只是紧接着,花不谢就对自己无比的鄙视。
低头抹了一把脸,花不谢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依旧走近了的玉虚上仙冷笑。
“我还以为你会忘记这个地方了呢。”玉虚上仙看着花不谢轻笑。
花不谢低下头去,没有吭声。
“这么久了,你还在生我气?”玉虚上仙往前走了几步,冲着阿笨使了个眼色。
阿笨低下头也没有动弹。
玉虚上仙皱眉:“这是都长本事了?”
“玉虚上仙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花不谢转身拽着阿笨的袖子,往前堪堪走出一步。
玉虚上仙伸手拦住了花不谢的去路:“阿笨,不管你是什么心态,本尊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花不谢快速地瞥了阿笨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去。
阿笨沉默片刻,拍了拍花不谢的肩膀:“杜仲村的村口那边,有几个新来的卖糖水的外来商人,老子去看看。”
一直等到阿笨走远了,玉虚上仙才叹了口气:“小花儿,不要在闹下去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在这么不理我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
“不管怎么过的。不都过来了吗?北斗,你其实不过就是寂寞。你不过就是觉得那种高高在上的生活十分的寂寞,所以你才出来找刺激的吗?如果是这样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呸花不谢不乐意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说你错了,可逆根本不知道你究竟错在哪里。你以为我就是在闹脾气?呵,你可真是高高在上的玉虚上仙啊。践踏人心这种事做起来,也十分的熟门熟路吧?”花不谢却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恼怒起来,看着玉虚上仙皱着眉头,一句接一句。
玉虚上仙愣了愣,叹气:“当初我是无奈之举,你可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你,一着不慎,你可就有着生命危险……”
“那又如何?便是我被人生吞活剥了,你也不该是那样看着我。那样对待我。你知不知道。我会成为多少人眼里的笑话。”花不谢猛地打断玉虚上仙的话。
玉虚上仙看着花不谢眉眼里闪过深深地痛惜:“小花儿……到底要如何做,你次啊能够原谅我?”
“你跪下哭着求我,我也得看看自己心情如何!”花不谢翻了一个白眼。猛地转身。
身后扑通一声。
花不谢愣住。
玉虚上仙叹了口气:“小花儿,在我心里。你是我认定的唯一的妻子,你若是气我而去,我的人生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够怎么办。这十年来,我每一日都过得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这些日子,大约也不能称得上是生活吧。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具罢了。这些年,我一直派人跟着你,看着你的生活,却一直不敢去找你。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而是因为我害怕你已经不爱我了。小花儿,你……”
“说得好像我爱过你一眼。”花不谢有些冷漠地撇了撇嘴,转头等着跪在地上的玉虚上仙:“你丢不丢人?”
“跪自家娘子,有什么丢人的?”玉虚上仙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花不谢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将手伸到玉虚上仙面前:“起来。”
“你原谅我了?”玉虚上仙打蛇棍随上。
花不谢皱眉:“你先起来再说。”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玉虚上仙冲着花不谢十分真诚地微笑。
花不谢抽了抽嘴角,觉得玉虚上仙这副样子十分像一个人。
像谁?自然是像花不谢的师父君无道了。
花不谢倒是真的看准了。
玉虚上仙当真用了十坛子陈年佳酿,特地去君山找君无道请教了一番,如何让自己的女人心软,对待自己如同三月日光一般温暖含蓄。
只是可惜得很,花不谢同君无道从前勾搭过的任何一个女修都不一样。君无道传授给玉虚上仙的十八般法则,实实在在都是误导。
当年花不谢不懂事儿,干的做多的事儿,也就是帮着君无道擦屁股了。如今看着这些酷似君无道做派的形容,花不谢不知道自己除了头疼恼怒以外,还可以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玉虚上仙觉得自己完全想不通。
在他认识的那些人里头,就数君无道的fēng_liú债多,也数君无道吃得开。
这些年,不说从前的那些女修通通回心转意了,最起码也是有着一二十个回心转意的。
据说君山如今负责给君无道上药的,已经从当年的花不谢变成了书鸿。呃,这个问题吧,其实想一想,也是十分容易理解的。毕竟二十多个女修,便是一个月轮着来,也会有来重了的,经常性的,就撞上了。然后倒霉的自然只能是君无道一人了,可偏偏君无道一直乐此不疲。
玉虚上仙一向觉得君无道的情商是十分之高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花不谢这儿一点也不管用。
本着不懂就问的优良品质,玉虚上仙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握住花不谢的手:“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感动?”
“神经病!”花不谢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去问的师父?”
“是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娘子,如此聪慧,简直……”
“闭嘴!”花不谢吼了玉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