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中午饭,梅画心血来潮的帮着捡桌子,芝麻跟双宝儿弟弟和大哥儿去东屋的床上玩算盘赢果子,桌上只剩艾老四一人悠哉悠哉地啃着鸡头。

水儿托着温水抹布来擦二遍桌子,觉得小四侄子的鸡头肯定凉了,就趴到人跟前商量说,

“四宝诶,小婶么用橘子给你换好不好啊?”鸡头啃了一顿饭了,只剩下了骨架和表明涂的一层晶晶亮的口水。

老四宝难得的张口,气定神闲地送人免谈的俩字,“不要!”

水儿登时露出一张苦瓜脸,任命地向灶火边上嘶嘶哈哈抠着烤土豆的婶么求救,

“嫂么,还是你来吧,剩的都是小碎骨头,别再卡着了。”

梅画揭了一块黑焦的土豆皮,刚咬一嘴,听声后头也不抬的招呼,“老儿子,别吃了,连个肉丝都没了,还有味儿么,过来跟阿么一起吃土豆,香香的呢。”

“嗯!”老四宝在阿么话音一落就撒了手,将早不成型的鸡头一扔,举手让小婶么给擦手,这架势,跟个被伺候惯了的贵少爷一样。

柳春芽正将剩下的油饼扣到篮筐里,颇觉不是滋味地酸溜溜地说,“咱小四就认准嫂么了,除了嫂么他就听婆么的,我们啊,且排不上号呢,是不是啊老四宝儿?婶么说的可有错?”

“谁说的,人老四心里都记着你呢,这孩子性情不外漏,淳朴内敛,可不行说我儿薄凉啊。”梅画这时又给儿子打抱不平了,说的话自己都不认同,纯属信口开河。

柳春芽和和艾水儿无奈地对视一眼,哈哈哈笑一通,转而凑趣的上赶着改口讨巧,

“是是是,我看哪个敢说咱老四坏话,谁要是拎不清啊,我先堵了他的嘴打一顿。”

屋里刘芬芬刚喝药躺下,听着外头欢乐一堂的声音也笑出来,他心里惦记着耕地的活,转头问守在一旁剥橘子皮的儿子,

“稻苗长的壮么?再等半个月赶得上下苗么。”

一说起秧苗,艾岭神采奕奕起来,“阿么,咱以后就用大棚育苗吧,比以前可是高出一公分呢,里子哥那头也是,昨儿我还去瞧了呢,绿汪汪的一片,忒齐整。”

“当真!”刘芬芬惊喜的微微抬头,松口气道,“那敢情好,要知道你爹走后我可是发了老愁,你说就留了你一人看家,这些地哪能种的过来呢,唉,也不知你爹啥时候回来,能不能赶上春耕还两说呢。”

艾岭剥了一瓣橘子喂给阿么口中,避开爹这个字眼重点说育苗春忙的事,

“不碍事阿么,里子哥和青牛都来帮着,早就说好了,再有毫升和他大舅哥,小窖肯定也来,这都是手快的,不出去四天咱家苗都能下了,您就宽心好了,倒是您,趁着这会儿多躺躺,家里家外有春芽水儿呢,我嫂么和侄子还给您解闷,多好啊,莫要费心思劳神了。”

刘芬芬对大儿子越来越倚重,听他早就安排好了,心里也不惦记着了,神色轻松,说起春耕,不得不提醒他一嘴,

“今年日子忙叨,你岳丈那边你跟芽子商量吧,总得去一次,赶早赶晚的不论哪天吧,我喝了这药精神多了,每日又参汤燕窝的,等两天便能恢复,你莫要觉得担子重。”

“阿么,您说什么呢,爹出门在外,儿子理当扛起门户,什么重不重的,莫要说这叫儿子没脸跌面的话。”艾岭脸一拉,故意露出一副不受重视的模样。

“呵呵呵……”刘芬芬十分欣慰,可是不忍心打击儿子的积极性上进心,紧着说些旁的话将人哄开心了。

另一边梅画又喂了四宝小半个土豆,四宝揉着眼睛显然困倦了,柳春芽将他抱起来围着堂屋转,指指这通通那儿分散娃子的注意力,这刚吃饱了就睡对娃子的身子有损害呢。

梅画进里屋哄睡了几个小的盖上被子出来,老四宝已经迷迷愣愣睁不开眼了。

艾水儿穿针引线的闷头不知缝什么,梅画扯着衣领扇风,扭头问柳春芽,“去年我做的风筝放哪了,下午天暖和,芝麻醒了我领他们放风筝去,昨儿就答应了。”

“嫂么真要去?”艾水儿惊讶的抬头,有些小激动。

“可不是,做家长的言出必行树立榜样,对了,全找出来,好像三个还是四个来着。”这点小事他根本不往脑子里记。

柳春芽坐下来,将老四宝放倒自己腿上,一下一下的拍打,轻声轻语地回话,“三个,全收在我那屋柜子里呢,一会儿拿出来就成。”不过他关心的是,

“嫂么,去哪放啊?河边的话阿么肯定不点头的。”

“不去河边去哪啊,院子里根本放不开。”梅画费力的掏着耳朵,痒痒的很。

艾水儿手里的针线举了半饷,灵动的眉眼射出光芒,跃跃欲试地出主意,“要不咱们去大哥家胡同口那儿,那儿离着大哥家近,正好喊了大小子一起玩,咱们人多定能看过来。”

艾水儿也是个开朗性子,成亲头两年几乎没迈出过家门,成亲后只顾着当标兵了,连赶集也只去了两回,这时候春天正是阳光明媚柳树发芽,他心痒痒呢,是以,嫂么昨儿提了话题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成,就这么定了。”梅画大锤定音。

趁着儿子睡觉,梅画也能歇会儿,有了孩子他便不再是自由身,更何况是七个呢,即便柳春芽和艾水儿帮着分担不少,他精神上真就能放松一刻么,未必,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句千古名句打大芝麻出生那一秒开始,他就把这话当成座右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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